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烟花散尽似曾归>第三百一十一回:入城

南京城的年过的不太舒服,这个不舒服是包含多种方面的,基友身体上的,也有心理上的。

南京军在坚守二十二天之后,终于等来了支援的川军,当时两万南京军已经打得只剩下八千了。

川军险些就没进成南京城的门——南京城中草木皆兵,把这群人直接当成了乱军过来诓他们开城门的队伍,任凭这群人在门外怎么嚷嚷都死活不给开门。

最后还是蔺和跟九宝把文书和闽浙总兵的大印全都递了进去,让城中之人开了城门,将援军放进了南京城。

蔺和一进来瞧见的就是吊着胳膊的前任浙江巡抚如今的闽浙巡抚,还有没了只眼睛,拿着布包上的南京指挥使穆成业——据说当时乱军的箭都射进穆成业的眼眶里了,被他生生拽了下来,眼珠子直接就带出去了,这才保下了一条命来。

蔺和一下马,习惯性地就想恭维,谁知道这两个人根本就没管他的马屁,与人拱了拱手冷冷淡淡把人迎进了城中。

南京城中凉飕飕的,血腥气都被冻在了冷气里,只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死气,有的人还带着几分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暴躁。

穆成业阴沉着脸没说话,跟在一旁,光是连捷不咸不淡地开了口:“蔺总兵姗姗来迟,想必是路上遭遇了甚么难处,蜀道难呐!”

蔺和比这连捷还小个十多岁,连忙答道:“的确是遭遇了些麻烦,路上土匪不断,耽搁了不少时候。”

没人接他的话,蔺和自觉尴尬,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是我们来晚了。”

“不晚不晚。”连捷冲着蔺和摆了摆手,“南京军还未战至全军覆没,南京城中也尚又百姓存活,老夫也有幸还能站在蔺总兵跟前说话,实在不算来晚了。蔺总兵行军辛苦,顾不得南京城,还不忘剿匪,不愧是川蜀之地所出,天生便是土匪的克星。”

说实话,蔺和说的话,连捷是不信的,别说连捷不信,连穆成业都不信。湖广江西哪儿来的那样多的土匪,平时不出来,这时候却全都跳起脚来要和川军对着干,想想就觉得荒谬。土匪是作甚的?打家劫舍抢银子,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见着了正规军就抱头鼠窜,滚在山里头谁也找不着。可这会子这群土匪是抽了甚么风,竟然要和川军对着干,难不成还是要抢军粮吗?

再说了,这路上的土匪要当真遍地滚的都是,那连捷一个半点儿功夫底子都没有的书生,是怎么留着性命从杭州一路逃到南京的。

其实蔺和也奇怪,为甚么这群土匪偏偏要往正规军的枪口上撞,他们又没火铳没大炮的,总不能是活腻了为了找死罢?

可是这事情就是这么诡异地发生了,蔺和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别扭,也无怪乎连捷和穆成业不信,

九宝在路上和蔺和早就混熟了,一听这话阴阳怪气的,立马就要给蔺和打抱不平:“连大人这是怎么说话的!”

“老夫怎么说话,这是老夫的事儿。”连捷仄了一眼细细瘦瘦的九宝,哼道,“老夫是个文官,不说话的文官还做甚么官?在其位谋其事,先问问自己再来问老夫罢。”

连捷不愧是都察院出身,说话既不顾人面子又句句带刺,明里暗里都是说川军实在是来的太迟了。穆成业原本就只是来替蔺和顶一下,却几乎把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打完了,他心疼自己手底下的人,自己又完全是个受害者,所以根本不替人打圆场。非但不和稀泥,还转着那支独眼,对着那两人轻蔑地“哼”了一声。

九宝气得脸色涨红,京中的太监颐指气使惯了,从上到下都有样学样,开口要骂人。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蔺和就赶紧把人给摁住了:“都是晚辈的不是。”

照理来说,战时的一文一武,本该是平级关系,虽说大衡重文轻武,武将总是比平级的文官要矮半头,但是放在明面儿上,至少瞧着都是一样的。

起码到不了要自称“晚辈”的程度。

但这蔺和是真的怕闹出事端来,赶忙开始和稀泥——尤其是当他了解到这蔺和在外放做巡抚之前,乃是都察院出身的时候,更是怕的要命。这文辞犀利的,这一本折子参上去,那就不是他晚到了十天的问题了,估计他整个人的前途就要全毁了!

连捷听着这家伙自称晚辈,忽然怔住了,反应了一下子。他没想到蔺和竟然能真的这么低声下气地认错,他还以为来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呢。

连捷皱着眉没说话。

蔺和便接着为了自己的前程和稀泥道:“连大人,晚辈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自幼便没怎么出过蜀中,不知道这川蜀以外也这样土匪遍布。想来是乱军横行,百姓心里慌乱,觉得过不下去日子,便落草为寇。晚辈让这些人绊住了脚,来得晚了,让南京城的将士们受苦了。晚辈深知自己办事不利,今后还望连大人多多提点着些。”

他躬身向连捷行礼,连捷虽说是心里还气着,觉得他这几句话根本抵不了南京城的损伤,但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不好再对着人家破口大骂,于是只能把起往自己个儿肚子里咽,牙疼道:“非是要苛责蔺总兵,这是这南京城不同与旁的地方,实在不能丢,老夫心焦,便着急了些。今日既然蔺总兵和九宝太监到了,那老夫便在这南京城中设宴,替大人和九宝公公接风洗尘罢。”

蔺和听连捷话里还带着气,赶紧连声道不用:“不必了不必了,我们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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