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王兄修佛,不为成佛?”
“不成佛又如何,不得四大皆空又如何,贫僧修佛,不为成佛,只为降妖除魔!”
我去!
可怜的王生,
他这哪是在修佛,这分明是走火入魔了!想不到自己的这位一生之敌,修得竟然也是魔佛!
此时的许仙,心中甚至有了将他纳入地府魔佛寺的打算。
“唉……王兄啊,你这是入魔了你知道吗!”
“入魔又如何,不得修成正果又如何,贫僧既然已经入魔,那我便修那魔佛又如何!”
王生的面容开始扭曲,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地瞪着山下那片湖中的黑色大鱼。
似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许仙听得大汗淋漓,这王生不仅入了魔,而且疯得更厉害了。
“王兄你,魔来了……”
许仙言罢,打了一个响指,一阵阴风飘过,地下便爬出来一只体型较的鬼魔。
鬼魔得令,纵身一跳,
就爬到了王生的头上,伸出黑乎乎的爪子,嗷嗷怪叫着就抓挠起来。
“南无南无南无,贫僧不惧!不惧!不惧……!”
王生眼神坚毅,无视跳到头上的鬼魔,口中诵念起了无上大道佛经。
“我降妖除魔!我不惧魔!
南无南无南无……”
鬼的连番抓咬,虽令得梦境中的王生满脸血痕。
但他的脸上,却无半点惧色,依旧眼神坚定,并朗声诵念佛经。
许仙得直摇头。
又打一个响指,另一只鬼魔爬出地面,然后朝着他那正在磨腐的娘子行去……
磨腐的王李氏,就是王生心中的执念,一个他即便遁入空门都不愿意放下的执念。
于是,到有人企图摧毁他的执念,王生也终于发飙了。
暴喝一声,跳将起来,就跟那只鬼魔扭打在了一起。
“啊……!降妖除魔……!降妖除魔……!我不惧……!”
许仙得牙疼,又打了个响指,两只鬼原地消失。
“唉……王兄,你很好……”
这样的王生,已不再是我许仙命中的敌人,而是一个盟友啊!
即便现在将他保护性击杀,他也不可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因为此时的王生,已经与他的执念融为一体,早就已经不可分割。
只能默默地祝福他,并时时刻刻地关注他,也祝福他将来成为一个屠魔先锋。
跳出王生的梦境,再在寒风中静坐的王生,神情依旧坚定,甚至还带着一丝梦中除魔后的坦然。
许仙只能摇头下山,不再予以理会,临走之前,还把地藏大师给的那卷降妖除魔经放在了他的床榻上。
心里想着,等地府的魔佛寺建成之后,你王生就是我胡来住持下的首席伏魔尊者啊!
这剧情实在太偏。
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啊哈啊。
不过这样的王生,倒是与记忆中的那个法海和尚,颇有几分相似,心中都有除之不去的执念。
而且这个法海,更加的执着,更加极端,甚至是超级极端。
他不但自知心中有执念,而且立志要把心中的执念修得如铁似金?
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跟原来的那个故事那样,与白怼上。
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不过管他呢,有法海的故事,那才是完美的故事嘛。
尽管这故事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许仙不是许仙,白也不是白,现在就连法海也不是那个法海了。
又想起这个法海是济颠大师一手孵化出来的,也就更加释然了,疯和尚教出来的和尚。
也只能是疯和尚了。
不知道济颠大师他对王生现状有没有什么感想。
会不会准许我把他扔进幽冥地府?要不去问问?
对!
去会会他。
也是时候跟济颠大师谈谈心了,如果谈得不怎么愉快,或许也可以考虑考虑将他也给保护性击杀了。
一个闪身来到灵隐寺外。
许仙知道,济颠大师的禅房就在灵隐寺的饭堂后面,那是一间很不起眼的柴房。
里面的陈设,只有一张竹榻,上面很随意地铺了些干草。
济颠大师正在破竹踏呼呼大睡,连鞋子都没有脱,手里抓着一个酒葫芦伸出床外。
打呼噜的间隙,还时不时地吧唧几下嘴,毫无形象可言,这也是万千佛陀中的独一份了。
许仙站在窗外,纠结着要不要去济颠大师的梦里一下。
突然就见济颠大师翻了一个,然后就开始说梦话。
“外面风这么大,你还站着做甚,快进来快进来。”
许仙听罢,也不客气,直接就飘进了济颠大师的狗窝。
“大师。”
济颠大师把手一撑又把腿一曲,来了个卧佛的姿势,随后又提起酒葫芦灌了好大一口黄汤。
这才不耐烦地说道。
“唉……你这哥,半夜三更的,也不回家去睡觉,跑来跑去做什么?”
“晚辈彷徨。”
“彷徨做甚?”
“晚辈到天边有挥之不散的乌云正在凝聚,到眼前熟悉的一切,正渐渐离我而去……”
许仙脱口就是一段富有强烈悲观主义色彩的后现代风格台词。
听得济颠又灌了好几大口的黄汤,才把这句话中的抱怨情绪消化掉。
“唉……该来的总会来,该是你的,谁也拿不走,你彷徨做甚?快走快走……”
好个济颠大师,才说了两句话就要赶人了,不过话还算中听。
当然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