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晨一直躺在边上装死,也没真睡着。这听着他们一个个挤兑编排自己,老脸不由的一阵火辣辣的,可真是他带出来的人哟。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死死的虐了,哪轮的到他们还有力气打趣自己,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真叫一个欲哭无泪。
直到现在他听着他们说的,都不敢相信这几个小崽子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平时也没发现他们这副样子,怎么越说越没个谱了呢。
这么一想,不由的又觉得自己带人有点失败。
诶?听听听听,这一个个说的叫什么话,就没谁念着我点好,我不要面子了吗?
越想江晓晨心里越气,越想江晓晨后背就一阵发寒。只感觉口中干渴异常,属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几个没大没小的小崽子,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边上的小朋友。
唉,尴尬呀,属实尴尬呀。
怎么感觉我是养了一群狼在身边啊?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我平时待他们几个也不薄啊,就不能念着我点好给我留几分面子吗?
胆子一个比一个大,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取笑我。
一想到这里,江晓晨控制不住牙根一阵发痒,看我以后不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早就知道自己要是有什么事儿这几个小崽子会直接给自己埋了,就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不过嘛,现在说埋是过火冤枉那几个小崽子了,这直接是把自己给卖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装睡吧,装睡,头疼。
沙煜上车以后没有与韶华握手,而是站在那儿盯着那个在边上挺尸的某人打量了好一阵,那叫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满满的鄙视啊。
沙煜与韶华对视一眼,又是抚额又是摇头的。
“唉,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
韶华看了看他,没说话。
又看了看边上的大叔,眉眼间的笑意四散蔓延开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自己落入了沙煜眼底,不满的瘪了瘪嘴,装作不经意的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恶狠狠的瞪了江晓晨一眼,一脸不争气的看着挺尸的某人,咬牙切齿的说:“今儿天可真冷啊,小嫂子,你说是吧。”
忽如其来的问话,韶华一下愣在了那里。
后知后觉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来得及换下的礼服,又看了看自己光着蜷缩成一团的脚,俏脸一红,有点尴尬。
看着那个往后走的阳光大男孩,心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不说自己还真没有留意,现在还真感觉到有点儿冷了,毕竟已经秋分了。
习惯性的双手交叉抱着,戳了戳自己的胳膊,让自己冰凉的身子稍微暖和一点儿。
多么似曾相识的场景啊,那时的她们也是这样。
韶华不由的回过头来,看着往后走的那个比自己稍高一点的大男孩,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与柔软。
那个雨夜,那个脆弱的不可方物而倔强的女人,她的小瑞,她最懂也最疼惜自己的女人,往事一幕幕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不由的有些出神了。
明明脸上还有些许稚嫩,可是却好细心好细心,和小瑞那个死女人一样,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没个正形,却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不禁让她想起了平日里的点滴温暖,轻笑出声来。
今天这一天,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体会吧,反正已经这么疯狂了,就想着自己在疯狂一点也无所谓了。
拘谨小心翼翼的活了十八年,她只想有片刻的放松,片刻的放纵自己,让自己荒唐一回。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小瑞面前任性了一下子,大叔真的在c市,而且还那么近那么近。
她是真的只想找一个人稍微依靠一下的,这些年真的太累了。
她不想小瑞看着那样一个狼狈的自己难受暗自心疼,就这么凭着一股冲动来找他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大叔可能会反感这样的自己,可她只要这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就好,反正自己明天就要回去了,也见不到他,自己不会跟他添什么困扰,就当一个很美好的梦掩埋在自己心底,这就足够了。
天一亮,黑暗终将隐没于群峦,随着破晓,她依旧是清晨里最先升起的一束光,她依旧是那个熟悉的韶华。
可是,刚才这个阳光大男孩,虽然只是从身边路过像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但她知道他是在对大叔说的,他是在无意中提醒他要关心自己。
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甚至可以称的上是陌生人,可是因为大叔的缘故,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呢。
他们和自己一样,像一束光,会让人从心底觉得舒服和温暖……
韶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看了他们一眼,嘴角上挂着意味深长的清浅微笑,别过脸去,看向了窗外。
这一天,虽然有那么多不完美,但也有很多美好,这样的日子,似乎也还不错。
沙煜话刚说完的瞬间,江晓晨好像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飞快的睁开双眼,急忙看着坐在边上的小娃娃,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小礼服,双臂和肩头全裸露在外面,包括膝盖以下,还有那纤瘦白晳带着几丝创份的小脚丫。
该死的,一个大活人在自己边上坐了这么久,自己怎么连这些都没有注意,委屈人家小朋友了。
江晓晨心里一阵自责,下意识的摸了摸她露在空气中白晳细腻的小胳膊,又摸了摸她蜷缩在一团反复摩擦的脚,果然冰凉一片,心不由的跌倒了谷底,又自责埋怨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