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助可不是什么做慈善。”赫尔克里说。
实际上他与洛伦佐居然有几分相似,洛伦佐追逐着毁灭,而赫尔克里追逐着那些秘密,无论是什么秘密都行,只要是被隐藏起来的未知,都能满足他那病态的需求。
“我知道……其实知道那些该死的秘密并不是一件好事,当然你这种人也不可能听我的劝告,如果你听了我的话,便放弃对那些秘密的探求,那就不是你了,赫尔克里。”
洛伦佐说道,他很理解赫尔克里的想法,就像他理解他自己一样。
劝告对于他们这种人是没有用的,这东西就像诅咒一样,即使是放弃了,它也会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再次找到你。
他转身离开,抬起手,摆了摆,似乎是在对赫尔克里告别,模糊的过去逐渐清晰了起来,连带着那些痛苦与怒火也更盛了几分,仿佛有无形的铁锤击打着剑刃,将那些豁口与裂纹重新愈合。
大雨落下,帷幕一般隔绝了每一位持伞之人,溅起的雨花浸湿了洛伦佐的衣角。
随着雨幕的洗礼,这座蒸汽升腾的城市也变得清晰了起来,那高耸的敦灵塔就在重重建筑之后,洛伦佐能看到数不清的黑色线缆横跨着这座城市,它们纠缠在某座铁塔上,如同编织起来的鸟巢。
实际上那大多是电话线,如同蛛网般覆盖着这座城市,这些也算是敦灵计划的遗产,而便是这样的遗产使这座城市从平庸中脱出,变成了每个人都追逐的地方。
寒意沿着水汽爬上了洛伦佐后颈,也令他清醒了不少。
骑警们披着雨衣在大雨里行进巡逻,在战争飞艇降落后,地面的巡逻力量便加强了不少,一同行进的还有维修队,虽然旧敦灵的发展已经趋近于完善,但面对这样连绵不绝的雨季,整个城市也难免出现问题。
如今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新教团面前,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这伪圣杯携带者的……其实洛伦佐自己也不清楚伪圣杯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经历了这些记忆上的混乱后,他甚至不确定华生是否真的存在。
那一夜真是有着太多的秘密与疑点,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其余波依旧在干扰着这个世界。
不过比起这些洛伦佐更好奇的是,接下来新教团会做出什么事来针对他,这里是旧敦灵,虽然净除机关也警惕着自己,但至少自己和他们还处于同一阵营,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洛伦佐自己被新教团捕获。
那么……突袭?
洛伦佐突然停住了步伐,站在街头,随意地看向四周,一瞬间整个雨幕下似乎充满了杀机。
猎魔人最大优势便是其出色的单兵作战能力,在苏醒秘血前,他们都与普通人无疑,如果那些猎魔人倾巢而出狩猎自己,洛伦佐可没多少存活的可能。
他的强大是建立在对抗妖魔之上,而不是猎魔人,那些针对妖魔的技巧一时间都失去了作用,更不要说猎魔人还有着那些诡异莫测的权能。
可他们会这样做吗?
这样确实有可能捕获自己,但自己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洛伦佐在旧敦灵生活了这么久,远比他们要熟悉环境,只要洛伦佐不在第一时间失去作战能力,他便可以在这复杂的城市里逃窜起来。
大型盖革计数器遍布整个旧敦灵,在那窥视者系统下,燃烧秘血的猎魔人简直就是黑夜耀眼的明灯,洛伦佐只需尽全力唤醒秘血,剩下的就看中庭之蛇需要多久才能把净除机关的部队送入战场了。
不……净除机关也不是可以绝对信任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人类是如此的顽劣,洛伦佐可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的身上。
突然黑色的骏马掠过自己的身边,马蹄重重地踏在积水之上,溅起了水花,打湿了洛伦佐的裤脚。
那马车就停在洛伦佐的身边,紧接着车门打开,熟悉的人脸出现在洛伦佐的眼前。
“你是在散心吗?”
伯劳看着看似闲逛的洛伦佐,有些疑惑地问道。
“伯劳?”
洛伦佐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情况见到这个家伙,雨这么大,这可不是什么巧合,他是在找自己。
“没错是我,你没有出现什么幻觉。”
伯劳似乎是在调侃他,紧接着示意他上车。
洛伦佐起初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上去,没必要担心太多,洛伦佐对自己仍有着自信。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
伯劳从下到上看了一遍洛伦佐,他还记得洛伦佐在会议离去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本以为这个神经病或许会低落一段时间,可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面他又变回了那充满动力的样子。
“你居然不在下城区,怎么事情麻烦到需要你出现了吗?”洛伦佐问。
其实可以看得出来,伯劳是这些上位骑士里掌权最多的人,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一位,如果不是他的精神抗性没有达标,他说不定早就成为了骑士长的一员,可想起梅林研发的三代甲胄,或许这精神抗性在不远的未来,不再是限制他的束缚了。
“算是……兼职?”
伯劳有些不确定地说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反正他也习惯了净除机关的用人方式,哪里缺人就派人过去。
“感谢旧敦灵这该死的雨季,下城区那个地方已经河水泛滥了,道路泥泞的就像沼泽,还有那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