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你怎么起来了,吹起床号了吗?”李崇在床上揉着眼睛,听着动静醒转了过来,伸手掀开窗帘,天才蒙蒙亮。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小钟,才四点半吧。
“不好意思,我发出的动静吵醒你了。”唐宇才手脚更轻了一些。
“没关系,我这人天生睡眠浅,没吹起床号把,你这是?”
“哦,昨天教官讲的《战术学》我很多地方都没理解记下,所以早点起来花些时间看看。”
“哦,那你刻苦吧,我再眯一会儿。”说着李崇被子往头上一蒙,迷迷糊糊中同时感叹老唐的刻苦,昨天一下午的队列就连自己日常练武的身体此刻都感觉腰酸背痛的,老唐能有如此大毅力离开被窝,凑着天亮苦读书本确实厉害。
又眯了五十分钟,李崇从床上下来,五分钟洗漱完毕,出了宿舍大楼。
这个时候,空场上已经聚集了三三五五不少人,捧着书晨雾打湿了头发,手指着书本的字里行间,认真的背诵着。
“老唐,这么认真啊。”李崇走到低着头吟诵毫不知觉的唐宇才背后。
“哎呦我的妈呀!“幸好李崇撑住唐志才的后背,老唐扭头一看,“吓死我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是啊,你这榜眼郎要是都闻鸡起舞,那我们这些后进生可别活了。”旁边的人也在打趣。
“没有。”李崇摇摇手,做了一个打拳的动作,“以前我就习惯早起,练武。”
“练武?”众人愕然。
“是啊,以前我在香港拜了一个师傅学拳脚,日常早起练武。”
“看来我们寝室还是小瞧了你嘛,年纪轻轻的,难怪你这么一身腱子肉的,看不出来你手上还有拳脚功夫呀。”
李崇做了一个击拳的姿势,“好了,六点就要吃起床号了,趁着还有半小时我去练两下。”
李崇来到操练场上,摆开二字钳羊马的架子,一套拳下来开始出汗,趁着身体热度重来了一遍。没有木桩,只能对着空气在脑海中构想出一个木桩出来。练完拳后开始练腿,十二路谭腿练到现在,才稍微摸出了一点感觉。练功最讲究一力贯之、持之以恒,所以必须常抓不懈。
这个军校里,有早起习惯的人很多,包括一些忧国忧民的教官,也包括上了年纪一到天明就睁眼睛的代理校长蒋百里。在自己的身体已经发出某些信号的情况下,蒋百里每天都起的很早,生怕某一天自己醒不来。其实过到六旬,已经没什么不知足的了。自己也不是怕死,只是眼看着这个国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不敢永久的合上眼睛。
如今每一天的每一个清晨,蒋百里都习惯早起,杵着拐杖沿着学校走,脑海中盘算着在抵御日寇中的种种问题。
空地场上,不少捧书而读的学生向蒋百里鞠躬问好。
行至操练场上,一阵呼呼响的传到蒋百里的耳中。抬头一看,原来是初试第二的那个年轻人。
“喔,校长早。”李崇看到校长走过来,收腿鞠躬立正。
“李同学,你早啊。其他同学都在念书,你这是在练拳脚?”
“是的,书本上所学和拳脚上功夫两不误嘛,身体也是革命的本钱。”
“我看你拳脚很有章法,等过些天军校聘请的国术教官来了,我看可以让你上去切磋一番,哈哈。”
李崇要说什么,蒋百里摆摆手,“年轻就不用谦虚,将自己的闪光点展现出来,这样才能给这个国家带来更大的贡献。我走了,你继续吧,年轻好啊。”
起床号准时响起,李崇收拳立定了一会,静心平气,然后跑步向宿舍楼下集合处。
惯常出操、然后上午学科的学习,午饭过后练习绘图作业,不过下午走完队列后,全体学员受到通知:明日起开始实弹打靶,从步兵科开始轮着来,一周一次。
次日清晨,步兵大队集结后,由战场老兵带着来到郊外兵营的靶场上。一路上从黄埔军校出来,沿着黄浦路,整齐的队列让路两队的民众鼓掌赞叹。
郊外兵营得靶场上,宽阔的平地上设置着一排黑白人型靶纸。距离人形标靶100米的地方水平放置着一块块石凳,每块石凳上面放着一把中正步枪以及五发子弹。一排石凳后面,还有一个班十个人的士兵持枪而立,脚旁边有着一个铁皮箱子,里面盛满了黄澄澄的子弹。
再旁边停着五辆大卡车,里面全是自产的中正式步枪。这些枪全是崭新的,一拉咔咔响。这些枪就是黄埔学员今后在校出操时的配枪,同时日常举枪练习射姿用。
“步兵科全体都有,立正!”
这个时候从边上走来一个一身戎装,插着枪的团长。
“各位黄埔步兵科学员们,我是江宁要塞部队某团团长,因为驻军部队保密原则,具体番号不便透露。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你们的学长,鄙人毕业于黄埔第十二期,今天由我来给你们开开荤,教你们实弹射击。”
“这一个班的士兵,全是战场上用子弹喂出来,指哪打哪的老兵,今天由他们手把手的教你们如何打枪。”团长挥挥手,十个老兵列队跑到十个石凳前,拿起上面搁着的长枪,从卧姿、跪姿,站姿不同的姿势开抢打靶,“啪!啪!”一阵阵清脆的枪响,靶纸中间出现了一个个破洞。
“这十支步枪,国军大量配置的中正式步枪,它的性能我不浪费时间跟你们去多作介绍,因为你们现在需要的是扣动扳机,把枪打响,然后在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