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党打鬼子还是有力道的。”凤岭头的山坳里,肖媛折叠起这份“告同胞书”后语气复杂的感叹了一声。
比起其他五个人,井冈山出身的肖媛对于国军是有着围剿之仇的,所以对于进驻梅岭的这个国军主力军,她的情绪是复杂的。v手机端/
李双枪向孙文军问道,“老孙,你和梅岭的那个国军团长碰过面,这个人如何?”
知道孙文军在帖子坑和李崇碰过面,所以李双枪有此一问。
“很年轻,不过那人兵强马壮,眼高于顶,看不上咱这个排面。那些人番号是七九三团,不过这个七九三团是什么来头,我们不清楚。”孙文军回忆起在帖子坑李崇冷清的表情说道。
“国军七九三团。”肖媛默默念叨了一句。
几个头头都只是地区游击队伍的领导,信息传播较为落后,只能靠原始的口口相传,所以在听到“七九三团”这个番号并没有特别的感觉,不知道七九三团是九战区的主力师主力团之一,当下心里只是默默的想着:哦,原来打下长埠镇的队伍是国军的七九三团。
除此以外,他们并不知道七九三团自淞沪以来的种种抗战功绩。
......
羊角山的枯树寨,虽然山寨名称有“枯树”二字,但是整个山寨却是枝繁叶茂的,枯树寨就建立在这密林环绕间的羊角山上,这几年经营下来,也变成了一处险峻之处。枯树寨也成为了同马鞍山的二龙寨,炮台山的登云寨齐名的“梅岭三寨”之一。
“大当家,长埠镇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主寨之内,下山打听消息的喽啰将长埠镇的情况说了一个仔细。
“这!这邻居这么强势,离得这么近老子心中有些不得劲儿啊!”住在上首大木椅上的大当家肖胡子挠了挠脑门,脸上有些愁。
羊角山的枯树寨离梅岭主峰只有八公里,从梅岭主峰过来小半天就能走到。而梅岭主峰被国军占据,长枪无数,面对这样的邻居,肖胡子心中总有股老鼠处在橘猫胡须底下的惶然感觉。
何况自己还是山匪,自古匪怕见官,官剿匪的,站在国军的立场上,他们本来就有剿匪之责任,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也像打长埠镇这样,半夜杀上山来?
这种心态很有意思,这些山匪虽然做了绿林好汉,本身就有着和当地政府造反的意思,但是对于正儿八经代表着这个时代正统的国军,这些人仍有着一份畏惧的。
心理作用加上武力威慑,处在这样一个强势邻居的眼皮子底下,无怪乎这枯树寨大当家有一种自己就是国军嘴边一块肉的感觉。
别看自己现在有一百五十多号人马,五十多杆长枪,弓箭大刀都齐全着,对上那长枪如林的国军仍完全不够看嘛。
现在听到这国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打掉了梅岭脚下的一处鬼子据点,连“铁王八”都被炸沉了,这攻击力道让人害怕啊,自己的体量和人家完全不对等。
不仅是羊角山的枯树寨,这梅岭间大大小小的山匪,就包括马鞍山的二龙寨,炮台山的登云寨,这两伙和羊角山一样大势力的山匪,此刻都有种不安的感觉。
谁也不知道梅岭主峰的国军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来了这半个月,梅岭国军虽然没有针对自己的举动,但是这梅岭里每天都有国军的士兵扛着枪在走动,没有态度才是让人忐忑的,谁也不知道这些国军会什么时候突然朝自己下手。
“去请二龙寨、登云寨的大当家,就说我肖胡子请两位大当家过来一叙。”
枯树寨的大当家最后拍着大腿说道,他决定和其他大当家商议个对策,看是不是要主动和梅岭的国军接触一下,不然没个态度没个说法的,总让人坐卧不安呐。
......
安义县城,荒木大佐的办公室内。
除了荒木,里面没有一人,其他人都站在门外不敢进去。
此刻荒木站在写着“武运长久”四个粗黑大字的军国旗帜下,手里抓着电台前的电话,被南昌城内的直属上司甘粕重太郎骂了个狗血临头。
“荒木君,你是支那猪吗!你的士兵!整整一个小队,守着完整的碉堡,居然连援军赶来都撑不到就全队覆没,这是你的耻辱!”
“嗨!”
“告诉木村,由于他的愚蠢,他的军衔由少佐将为大尉!”
“嗨!”
“面对南昌地区愈发活跃的国军势力,你要做的只是努力确保安义县的安全,命令各个据点加强警戒,严密死守!”
“嗨!”
“......”
最后荒木手指勾着电话,丧气的往桌沿一靠。
整个通话过程,除了不断说“嗨”,他不敢说任何的意见,长埠镇被攻打,哪怕损失惨重都没有关系,因为说出去那是支那一个团,败了不算丢人。但是在睡梦中就被支那人一窝端掉,那就是洗刷不掉的污点。
长埠镇的鬼子被一窝端,就连那些幸存的伪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知道长埠镇的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就结束。没有幸存者描述当时的作战情形,自信的鬼子不相信自己一个支队的士兵在占据碉堡的情况下,一个多小时就会被梅岭的国军全部剿灭。
他们认为是狡猾的支那人趁着皇军睡觉,出其不意所致。
还有木村的装甲炮艇支队更是耻辱,三艘炮艇半个小时居然只行驶了一半,中途还有一艘被打沉,而根据现场打捞的残骸分析,打沉炮艇破坏螺旋桨的,居然只是渔网渔船和手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