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黄巾战士死里逃生,对姜鸣以及慕涯感恩戴德,一名真正的战士可以在敌人视死如归,但如果不必以死明义,对自己的生命必要百般珍惜才对得起活这一遭。
一名战士道:“大人,我知道你与我们统领关系匪浅,当日在演武场勾陈台上,你一力抗衡三大统领的伟事至今在兄弟们嘴边津津乐道,所以我们也不再做过多的道谢了,我叫范,他叫乌达。”
姜鸣神情温和了一些,道:“认识我那就好了,回去给林寒说说,他要欠我一顿酒,记得早点请了。”
范道:“大人说的我记下了,不过现在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要办,我等本是受了命令往卧华山送信的,但刚出大军营几十里便碰到这些人,虽然我们二人侥幸得以大人救命,但其他兄弟的性命以及信件都丢了,若是耽误了军中大事,我们二人百死不得解赎。”
姜鸣皱起了眉头,慕涯此时在一旁低声道:“卧华山军容严整,军人几乎都具有这种血性,送信这件事确实不能耽误。”
姜鸣道:“你死去的兄弟的尸体自有人收殓,不必担心曝尸荒野,那你快快说说信中都是什么内容吧,我们也好早些想好对策。”
范与乌达低头:“我等不知。”
慕涯走上前来,扶起两名黄巾战士,道:“密信哪能是军中人人都知道的?为了保密起见,即使是其他将军怕都是不知,更何况是他们信探。不过,依我看来,林寒他们估计是没有粮草了。”
姜鸣道:“何以见得?”
慕涯道:“书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交趾城集结卧华山的黄巾军约莫两万,按照最低军需标准来讲,一万士兵一个月要大约六万到八万石粮草。”
“林寒他们出兵超过半月,我私自查看过卧华山的粮簿,上次他们一共运走了八万石粮草,因为还要考虑行军以及运粮时间,想来现在已经消耗差不多了。”
“ 我们来时的大道上的马辙很模糊,这条路上一般没有其他大型马车牛车走,所以这车辙一定是上次运粮留下的,这意味着他们的补给粮食还没有运送到,所以我才有这种猜测。”
范低头思索片刻,道:“六统领的确跟二统领谈论过粮草的事,信中倒是确有可能叙述此事。”
姜鸣回望了一眼神情颇为自信的慕涯,朝着范、乌达两人道:“你二人现可早回卧华山禀报,等天明我也将前往军营,待问过林寒后可确定这件事,若是有差池让他再派信探来追你们便是。我可将我的千里马爵江暂借给你,这马脾气可不好,多担待些。”
范、乌达一番思虑后,选择遵从姜鸣的决定,也不顾及身上的伤势,骑马而去。
待两人走后,姜鸣戏谑地笑道:“真没想到,胸有河山的慕涯侠士实战经验竟然如此丰富,亏我还是一名武学大师,竟完全比不过你的智慧光芒。”
慕涯也不做争辩,道:“我本是那年的入世人,原来也是如你一般豪气干云,因为一些不能言的事情,所以与妻子遁隐松涛岭,若不是那秦王朝的兵马来至,说不定我这一生都只是个农夫。”
姜鸣顿时像是找到了共同点,自己以往也曾是个不起眼的木匠,因为钟家父子的追杀才终于介入了那场争端,往往是突兀的变故才导致平静破碎,这种变故既是机遇也是无情的灾难。
“那你又是因为什么不再隐世?”姜鸣问。
“因为我妻子。”慕涯缓了缓,带着一抹温善的笑意道:“我妻子想要见我拜相封将,想要让我名闻天下。”
怪只怪天作怪,没有让慕涯早入世;念只念佳人为念,没有让慕涯遁隐一生。
“这倒是与我的想法又不谋而合了,刚好我也想博些声名。”姜鸣如今将慕涯视为真正的朋友,特别真的那种,这些事可倾之。
想要将卞道成一众驱逐出去并不容易,在卧华山主力军营的援手到来之前,若想凭完全的实力达到这个目标几乎没有可能,所以姜鸣与慕涯商议找陈家兄妹帮忙。
陈辛雪不敢去直视姜鸣,便朝着慕涯道:“慕大哥,哥哥伤势还没有痊愈,怕是不大能帮什么。”
慕涯却是神秘一笑,道:“不必担心这些,想要驱逐卞道成,不能只靠单纯的打斗,更多的要用智谋。”他将陈乙彻招到身旁,道:“小乙,方才卞道成受计逃走的方向是西南方,但你应该知道,那边是卧华山大军营,我问你,如果你是卞道成,你会往哪个方向逃?”
陈乙彻思索片刻,道:“前往西南方,很有可能会遇到卧华山的主力部队,甚至是遭到两位统领的亲自围杀,如果想要突围逃走,怎么也不会选择这个方向。如果我是卞道成的话,我绝对会逃向其他方向,寻找防守薄弱的区域和交趾城的秦王朝大军汇合。”
陈辛雪道:“是这样啊,听说那卞道成还是都城卞家最优秀的子弟,哪里会愚蠢到这种地步?百人的队伍根本不可能实现什么突袭计划的,往哪个方向逃,就相当于直接寻死啊。”
慕涯却是一笑,道:“这些你们都知道,我们不能
假设卞道成是那种自投罗网的蠢人,对待敌人总要用高估的眼睛去蔑视他。所以,他根本不是去找死,而是去求生。”
姜鸣道:“求生?求生需要有生路,这里可是卧华山的地盘,莫非那里有卞道成的密道?”
“密道?”陈家兄妹齐齐惊呼,他们就算是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