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鸣拱手道:“多谢了,没杀就没杀,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救了我和夷忧,我已是感激不尽。何况,徐聪的命得我来收,追杀我半城,三矢之恩,我可是记着呢!”
众人分明感觉到姜鸣眼神中散发出的杀气格外凛冽,好在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见惯了血腥与杀伐,他们并不反感这种气息。
梁津道:“早就听林寒说你用戟通神,武艺非凡,不妨我们较量一二?”
姜鸣望着几人,除了林寒苦笑着转过头,其他人似乎对他的实力特别感兴趣,他也不由得苦笑,自己不是伤员吗?
走出偏院,方知此外有洞天。被世人称作卧华山贼巢的地方,其实与一般山村居所无异,这里有大量的平民定居在山下,一些护卫村庄的民兵除外,主要的兵力都在这接连着的几座山头上。
卧华山起兵有道,住在他们荫庇下的百姓超过十万,百姓大都相信“黄天当立”的说论,何况秦王朝的动荡与混乱所有人可见,卧华山能给百姓的,便是这份安定。
卧华山的士兵并非土匪,他们虽然甲衣不全,但受着严格的军律限制,风貌与精神比一般的郡城之兵都要规整,可以说卧华
山短短几年时间便拥兵五万,占据这偌大地方为巢穴,与这些基本措施是分离不开的。
姜鸣一路走出偏院,便见到一队军容整洁的巡逻士兵走过,黄巾缠臂,手握剑戟,这已算得是真正的军旅之营了。姜鸣道:“今日我也算是看到了卧华山的强大,来日与秦王朝分庭抗礼,倒是极有可能。”
楚泓嘿嘿一笑,道:“有山主与军师的经管,卧华山的整体风貌愈来愈好,我们对于这些都是亲身感受的,而且这些兵士虽无甲衣,但都是敢打敢杀的好苗子,他们虽然算不得高等武者,但当几百人合在一起,将发挥出远超我们的能力。”
姜鸣低头深思道:“你说的对,徐聪的那五百下属便是极重配合,而且还练得一种阵法,若不是被那阵法消耗了许多体力,我也不至于被徐聪打得那么惨。”
蒙阆仰头大笑,神情中多了一丝调侃:“徐聪那厮野心极大,何况身高压在那里,你不吃亏都难。”
比起蒙阆与徐聪的高大,姜鸣却是矮了不少,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关注太甚,他所重能力远胜这些。
罗湖此时也是撇了撇嘴,道:“我们几个实力差不多,要是再收不住话,我们可要群殴你了。”
蒙阆尴尬一笑,算是服软地转过了头。
林寒道:“你注意到那些哨兵臂上的东西了吗?”
姜鸣道:“除了右臂上的黄巾,肘腕上的衣衫上似乎写着数字。”
林寒解释道:“这些数字不是随意为之,山主分兵而练,每个统领为一个小战营,我们五个还有其他三位统领共同掌控着卧华山接近一半的兵力,如果你愿意留下来,以你的才能,山主也会分给你千人管制。”
姜鸣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看向哨兵中一人,惊奇道:“那就是说按照你们的统领排名,兵士臂上会缝制特定的数字,那么‘零’代表着是谁的下属?”
楚泓道:“那是山主的亲卫,追风营与白虎营。”
校场之中,拥挤着上百人,都是闲暇比斗的看客。演武台有五,东南西北称为神兽斗场,中央刻着勾陈二字的,乃是修罗斗场。
林寒几人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场中的喧哗,百名或布衣或赤膊的汉子皆抱拳拱手,齐声喝道:“拜见各位统领。”
梁津作为二统领,在几人之中地位应是最高,便挥了挥手道:“各位兄弟不必多礼,借用你们练武的时间,我们几个将要比试一番,你们可当观者,为各自统领助喊。”
这些人的统领不同,但都从未有异心,他们身在卧华山一天,便都是卧华山的兵,除非训练与作战时候的归营听调,其他时候都是自由的。
他们清楚几位统领的厉害,八位统领都是上等八段武学大师的层次,观看他们演武,不止是一种精彩的展示,更是自身武艺的查缺补漏的良方。
百人迅速分散开道路,并在演武台前围合,并齐声道:“谨听二统领命令。”
姜鸣忍不住啧啧称叹,这些人真的不可称为山匪,若是再有合适的甲衣制服,他们将赛过真正的军队。
“姜鸣兄弟,请登勾陈台,第一局由我上场。”蒙阆朗然大笑,提着一柄长柄宝刀早已跃上台去,昂然挺着满腔战意,道:“这柄刀名叫冷锯昆吾,随我为战超过五年,斩金立断,无往不利,一年前我曾用它斩下在卧华山外做霸的八段人位的匪首,震慑匪徒千人尽数投诚。”
刀分六等,分别以铁、钢、纯钢、柔钢、青钢、宝钢铸炼可成,达到宝刀层次的冷锯昆吾,即便是不明材质的方辕长戟也是略逊一筹。
姜鸣眼中升起一抹凝重,这蒙阆实力完全不弱,更兼之他伤势未愈,只怕是要吃大亏。
楚泓、蒙阆、罗湖、梁津都是性情中人,而且有着林寒的关系在,应该万万不会用这种手段欺压于他,可是他们为何要选择在这种情势比斗?姜鸣倒是理不清他们的用意。
“姜鸣公子,你的戟。”早有兵士为他取来兵器,姜鸣不再迟疑,尽管他此时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