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大火再次爆裂开来,将拉弓射箭的楚泓打乱,他斜眼却看到那山上此时冲下一支百人的兵马,罗湖与蓬头垢面的蒙阆赫然在其中。
“长子,不要射箭,我们来了!”
罗湖白虎铖牙大刀猛挥间,两名围在楚泓与环子鱼两人最近的甲兵立时毙命,而蒙阆也带着那一众已经沾染疫病的亡命之徒奋力拼杀起来,一见到楚泓自然是无比亲切,远远地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
罗湖道:“长子,这七空箭不能随便用,若是你方才真的射出去,我们这些人怕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环子鱼听见这话,问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射出箭就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罗湖刚想要说些什么,楚泓连忙拦住,挠了挠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这七空箭的威力过于刚猛,不是现在的我能驾驭的,若是强行射出,固然可以取到非凡的成效,但就是对我身体的损伤有些太大,不过也没有什么。”
环子鱼皱了皱眉道:“身体损伤?到底伤到什么程度?”
楚泓愣了一会儿,望着罗湖那窃笑的样子,道:“就是会造成比较重的伤势,而且对于经脉将是难以估计的损害,我只要射出那支箭,恐怕会立即重伤昏倒在地,罗湖的意思就是缺少了我帮忙,我们就很难逃出去了。”
环子鱼略有怒火地瞪着楚泓,道:“为什么不早说?”她并不清楚七月七日的事情,所以她并不清楚其实楚泓已经射出过一支七空箭了。
楚泓苦笑道:“这不是害怕你担心吗?我想着若是能直接射死两人,就算是我直接昏倒在这里,你也再没有先前那种压力了。”
环子鱼脸色稍缓,但似乎脑海中又是一动,冷声问道:“这种箭你一共射出过几支?老实回答,若是再敢说谎,一定会让你好看!”
“七空箭一共有七支,都是由中品金属白胶铂铸造而成,力可颇金石。我之前射过两次,第一次因为实力不够,根本就没有将箭射出去,而至于第二次……”楚泓嗫嚅了一阵,抬头看了看环子鱼的愤怒脸色,才道:“第二次就是七月初七那天,我随姜鸣去下染城,我用那支七空箭将余肇锡射成了重伤。”
“余肇锡?就是那个将我们困住的地位强者?怎么可能?”环子鱼不可置信地望着楚泓,她望向楚泓那张认真神情,突然问道:“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这件事,那日你回来,只说与那姜鸣去下染城半点事,但对于遭遇余肇锡你可半字都没有同我提过?”
楚泓道:“那日实在是惊险之际,遇到余肇锡令我意外,但是我的七空箭明明都放置在军营与卧华山中,不知道那四皇子秋绝是怎么盗取的。而且当时情况危急,若是我不拉弓射箭,估计我与姜鸣都会死。不过好在后来出现了一名神女,似乎与姜鸣有点儿关系,施展通天手段才将我的伤势治愈,但因为害怕你担心,我便没有说这件事。”
环子鱼眼神中荡漾着数缕担忧,但神色却不像先前那般冰冷,柔声道:“以后千万不许这样了,余肇锡那个人太过恐怖,以后我们遇到肯定要躲着,而且你那一箭虽然威力巨大伤了他,但他只要没有死,便随时有可能回来报仇,等我们出去了,一定不能再回交趾城了。”
楚泓见环子鱼这慌乱模样,颇为心疼地眼光闪烁,下一刻便将凑近环子鱼的耳朵,道:“余肇锡已经死了,他中了秋绝的计谋,在中我一箭之后,好像就被秋绝击杀了,说起来能以凡人之躯击杀地位强者的,这天下除了秋绝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环子鱼再次吃惊,但也不由得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一旁的罗湖却笑道:“环小姐,这次我可以给长子作证,他那一箭可是太过惊艳了,这样的男人世上可不多了。”
环子鱼听完这话顿时满脸通红,神情又转变成冷漠,盯了楚泓一会儿没有说话,罗湖知趣地闪开一旁。
楚泓从怀中取出一个用丝帛包着的东西,递到环子鱼手中,道:“子鱼,你看这是什么?”
环子鱼脸色一惊,痴痴地望着那枚石头,道:“这是我们两个在下染城买到的夙锌?怎么会在你这里?”
楚泓皱了皱眉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姜鸣说是秋绝塞给我的,还说我帮他射杀了余肇锡,这件东西便当做回报。可那绝代智谋的四皇子秋绝却是不知,这夙锌原本就是我们的。这些天都忘了拿出来了,不过还好,没有褪色。哈哈哈。”
环子鱼嫣然一笑,将那枚入手温润的夙锌细细把玩了一番,望向楚泓的眼神中脉脉生情,在她心中这枚夙锌不仅仅是上品金属,它的价值更在于代表了她与楚泓的某种联系。她将楚泓的手掰开,将那夙锌再次塞到他手中,道:“物归原主,好歹也算是我送你的,这一次不能再弄丢
了。”
楚泓朗然笑道:“自然不会弄丢了,我会贴身带着。还有一件事,子鱼,你说这没夙锌能不能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啊?”
环子鱼佯怒扬了扬拳头,轻喝道:“又学这般无赖!”
两人在这敌军重重包围之中,在罗湖与蒙阆的亲切关怀之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正地制造了一次存在感。罗湖无语地暗骂楚泓见色忘义,同时因为那牟玉成三人也不再旁观,这令得他的压力极大,便喊道:“长子,差不多就行了再不突围,我们就真的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一言唤醒梦中人,楚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