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道:“慕涯先生的意思是,蒙阆的军中有奸细?”
慕涯轻喝道:“已经不是有没有可以形容了,他的那支千人军队在金林与朱盖的围攻下,几经辗转受攻数次,但却仍然没有歼灭,这并不与五统领勇猛与否有关,而是在于蒙阆身边的人的重要程度有关,在我说这番话之前你们应该都没有想象到这些吧?”
姜鸣道:“莫非蒙阆被围的军队中,奸细的数量已经达到了很大的比例,或是其中有比较重要的奸细?所以蒙阆才会一次次遭遇伏击,不然以他对于战斗的理由,不到绝路是怎样都不会选择进入孤山等待援救。而那奸细,说不定便是蒙阆身边的人,而且金林与朱盖之所以不尽快出手将蒙阆击杀,一来想要引诱我们出手,二来便是他们也需要营救身处蒙阆身边的奸细。”
楚泓面色一愣,像是听见了什么古怪的事一样,目瞪口呆道:“这些都是你推测出来的?”
慕涯没有表情,也没有去关注这统领几人想法如何,又继续说道:“姜鸣所说便是我的猜测,其实也不是猜测,因为我已经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他们的计划正是这样,若是我们贸然深入山林,恐怕还没有抵达云隼山,便会被一股股游兵将战力消耗干净。而拿下蒙阆并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那座山真正地变成危山,他们便可以不费太多兵马将之一举拿下。”
“我之前在松涛岭中居住的时候,曾经走山路去过云隼山那一带,那里山上的树木都是阔叶落叶林,往往在秋季还没有到来之前便会落叶无数,所以那一带最容易隐藏伏兵与设置陷阱。而且,云隼山的海拔并不是很高,山中有一条天然的山溪,要让蒙阆在那里坚守几天并没有问题,但是据我所知,那里的蚊虫极为厉害,早先便有因为在那里执守的秦兵被蚊虫叮咬,从而引发了大面积的疫病,时下天气燥热,若是蒙阆军队长期沾惹那里的水源与蚊虫,极有可能会陷入不能控制的情况,这才是最为糟糕的。”
梁津急切道:“慕涯先生,你这番话倒是让我想起来了,早先我们来到这一带的时候,山主还没有攻占北部山林一带,那里的确发生过一场疫病,凡染病者口腔溃烂不能食,两三日之内腹部便会出现结石,再后来便是全身出现水泡,然后身体开始腐烂。这场疫病当时殃及甚大,当时的秦军五千多人几乎全部全部染病,其中还有着两名八段人位的武学大师,最后都被焚烧掉尸体,才将疫病控制住。”
罗湖道:“那场疫病影响甚广,幸亏当时山主及早下令禁止在那一带同行,并撒上大量的生石灰,防止染病者来到卧华山地域,不然卧华山也是要遭受一场大劫。只是,这场疫病不是早就停止了吗?难道还有可能重新传开?”
梁津眼神郑重道:“疫病的来源最初不是那些感染的人,而且在云隼山一带活动的其他生灵,当时军师就有论断,说是那一带气郁寒结,山溪不能汲阳,林木不能取光,蚊虫不能净息,qín_shòu不能洗足,另有阴物处于其间,所以便造成了疫病的蔓延。这数年过去,虽然人类很久没有涉足,但是那里的疫病之源却从来没有找到并且销毁,蒙子在那里,说不定真的会面临着沾染疫病的风险。”
慕涯道:“正是如此,所以你们要明白一件事,你们要救的很有可能便是最新的疫源,若是蒙阆没有受伤,那么污浊的空气还有可能不足以引起他得病,但是只要他与他的兵马只要受伤,那么他们沾惹疫病的可能便会大几率增大。”
楚泓怒喝道:“那要怎样?那种疫病不是传言没有药物可以抑制吗?若是蒙子不小心沾惹,那我们就得杀死他?”
姜鸣道:“慕涯,这些先前大家都没有想到过,但是你既然说出来了,是不是证明你有着办法?蒙阆不能这么容易就死了,若是有办法,即便难一些,也要去做。”
慕涯轻叹一声,道:“对于疫病,我没有办法
,但是对于解救蒙阆,我确实能出一些主意,只是这个办法实施难度,稍有不慎,你们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罗湖道:“请慕涯先生安排,为了解救蒙阆,我们愿意付出全部精力,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慕涯缓了缓,道:“金林曾经在北部的城池担任过职务,十有**也是知道当年疫病的事,姜鸣,我且问你,若你为将,你该怎么安置自己的军队?”
姜鸣道:“你问错人了吧?我哪里知道带兵打仗的事情,照我的想法,便是一举将蒙阆的军队击杀干净,并且离这些地方远远的。或者便是将蒙阆赶到那疫源之地,然后自己守在外面,让他们沾惹疫病而死,虽然是有些太过狠毒了。”
慕涯道:“正是如此,你一个对于带兵知之甚少的外行人都知道这些道理,金林与朱盖怎会不知?我便是从这些心理上得知他们的计划。既然如此,他们自己的军队便会建立在空敞通风的地方,并且有干净的水源吗,并且严查自己人进入蒙阆所在的区域,这样才能防止疫病的传播。”
姜鸣道:“这帮人也是心狠手辣,竟然真的将蒙阆他们当做了检验疫病的试验品,可他们既然身处山林,那里又怎会有空敞的地方?莫非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