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道:“是,楼主高明。白老先前已经查探过姜鸣的伤势,说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中了罗曜华的毒针,这种毒颇难解治,白老已经在查找方法了。好的一点是,姜鸣的身体自愈能力十分强大,而且那柄神奇的玉如意似乎能抑制毒素的扩散,我们已经派人研究过,并没有找到什么其他法门,而且对于别人的伤势与毒素全然没有作用。”
常安道:“在姜鸣醒来之前,将玉如意放回去,不要让他发现我们动过他的东西,在这段时间内,我们与他的关系还是友好状态。”
“是,楼主。”
卧华山中,林木格外清翠,枝叶疯狂地生长,似乎要埋藏住上山的道路。
卧华山的战会堂每日依旧忙碌,从各个地方送过来的消息由哨探送入那高高的建筑中,然后又经过山主宗坤与军师司空谨的审批,由哨探传递到其他地方。
卧华山的人,都是在乱世中侥幸得以安定的人,他们拥有着这个国家所有人都期望的闲散的生活,妇人、老人、孩子都在欢乐地度日,因为他们的丈夫、儿子、父亲为他们承担了所有的风霜。
申夷忧站在山上的路前,痴痴地望着那条上山的必经之路,身后则坐着慕涯的妻子尹婉。
尹婉还没有完全熟悉这山中的景物,瞎眼的她只能任由申夷忧搀扶着走路,生怕有不平坦的石头挡路。
“呃!”申夷忧突然心口一阵剧痛,她脸色瞬间苍白,满脸惘然地向前走了几步,眼眶似乎流下了一行清泪。
“忆君清泪如铅水……”
申夷忧双手捂着心口,低声道:“姜鸣!姜鸣!他到底怎么了?”
尹婉听到这不同于平常的声音,急忙问道:“妹妹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申夷忧精神恍惚,泪流满面,颤抖着声音道:“姐姐,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姜鸣被人一刀刺穿了胸口,我的心也好痛,好痛。他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尹婉安慰道:“妹妹不要担心,可能是你这几天精神不好出现幻觉了,姜鸣先生武艺非凡,自然会化难成祥。”
申夷忧知道,那不是幻觉,自从姜鸣离开的前一晚上,他们二人结合之后,有一种奇特的感应便时常出现在她身上,有时候做梦也会经常梦见他,甚至是一些情景旖旎的梦,可是她从未像这次感觉如此真实,她仿佛就站在姜鸣的面前,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他,而他被那把尖锐的短刀刺穿胸膛,重重地倒地,她心痛如刀割,似乎要将泪水流入心脏中。
申夷忧道:“姐,你说他会不会死在战场上?会不会永远不能回来了?”
尹婉轻叹一声,她又何尝不是思夫成疾,她面对着申夷忧的问语,也像是再回答着自己:“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他是你的英雄,他是你的垣野。”
心中若是有了寄托,便无畏任何风霜,远走与守候的人,从来都是天下最苦的人,只有坚持着相信彼此的守护,才能耐得住最严酷的寒冷。
申夷忧却像是魔怔了一般,她始终无法忘记,她始终无法释怀,她害怕姜鸣也会像当年远行的父亲一去不返,毕竟这条路同样的艰险与危机四伏。
申夷忧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地道:“不行,我不等在这里等待,我不能只是为他祈愿,我要做些什么,等待他的回归。”
尹婉惊问道:“你要干什么?”
申夷忧道:“我需要前方战场的消息,我不想被屏蔽在这卧华山中,我想要知道他是死是活。”
入战会堂,一女子泪雨缠绵妆容阑珊,此情深深深如许,怕是那满山的翠绿都遮盖不住。
我想要知道他的现状,如果他死了,我不愿独活。
一言惊煞众人,卧华山因此而成立一支“归路”哨骑,专于传递战场消息,而消息接收者,不是战会堂,不是甲兵将,而是一个多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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