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宫真行咬咬牙,松开了抓住地板边缘的左手。
而后,他紧紧地抱住了弟弟。
那些黑色触手察觉到崇宫真行不再反抗,立刻如潮水般将他和崇宫真能团团包围,封闭了起来。
在自己陷入昏睡之前,崇宫真行看到外面晚霞般的紫红色化作了一股纯粹的白色。
……
过了不知多久,崇宫真行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扇骨白色的大门,高大得看不到尽头。
宽阔如大地的门板上好像刻画着数不清的符号与文字。
最吸引他注意的,是大门的门缝处的一颗巨树的图案。
这棵巨树也像是大门一样看不到尽头,好像还是倒着长的。
上面有数不清的符号与文字,在这些符号与文字中好像还有更多的符号和文字。
正在他看得出神之际,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将他转了个身,面向了一张铺满了小山一样高的白纸的看不到边缘的黑色桌子。
一个衣着考究,面容精致的男子正伏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这个男子明明看起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却令崇宫真行感到一种如临大敌的紧迫感。
男子没一会就放下手中的一只金色钢笔,抬起头来,看向崇宫真行,面无表情地道:
“你把你弟弟抱的真紧啊,‘黑子’们怎么拽都拽不出来,白白把这送上门来的机会浪费了。”
黑子?
是指那些黑色的触手吗?
崇宫真行想要说些什么,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子看到崇宫真行的惊讶神情,推了推眼前不知用什么材质制造的黑色眼镜,道:
“现在不到你说话的时候,再等一下。”
这个男子的面容有些瘦削,下巴上还长着一点胡茬,一副经历了沧桑的样子。
“真可惜,不能换人,让那个金眼镜来值班也好,省得说我服务不到位。”
这个男子以一副三十岁帅气大叔的样子和口吻自顾自地道。
然后,他伏下身来,目光不断在桌洞里移动,在那张黑色桌子里搜寻着什么。
真奇怪,刚才没有桌洞的黑色桌子此时却变得像讲台一样厚了。
搜寻了片刻,男子又推了推黑色眼镜,从桌洞里拿出了一张白得近乎透明的纸张。
他坐在一把被桌子挡住的椅子上,就那样悠闲地看了起来。
纸张上看上去什么都没写,但男子却看得很认真。
又过了一会,男子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崇宫真行面前,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
霎时间,崇宫真行就感到自己的嗓子像是清泉流过一般清爽。
同时,他的头脑也是清醒了许多,之前的一些记忆涌入了他的脑中。
紫红色的裂缝,三个不知所踪的士兵,黑色触手,面容精致的男子,令人震撼的法阵,弟弟……
弟弟!
“我弟弟呢?”
崇宫真行焦急地道。
“我认为你应该先冲我做一个表示敬意的礼仪姿势,问声好,然后加上‘请’字,之后再提出你的问题会比较好。”
虽然“帅气大叔”对崇宫真行的表现不甚满意,但他还是指了指崇宫真行身体的右侧方向。
崇宫真行急忙向那里看去。
只见自己的弟弟崇宫真能安静地躺在一段黑色桌子上,身上干净又整洁,像是睡着了一般。
隐隐可以看到他脖子上的那道伤口没有再出血,却也没有愈合上的迹象。
“喂!”
“帅气大叔”把望着自己弟弟出神的崇宫真行的思绪拽了回来。
“这个,”
崇宫真行还没来得及开口,“帅气大叔”就不耐烦地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后面,道:
“是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用左手摸向自己的后颈。
一股属于金属的冰凉传递到他温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