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
沈须归痛楚的出她的名字,这两个字让他的心尖曾开出一朵花来,如同顽石开花,即便用心血滋养也在所不惜……他狠心别过头去,抬臂一挥,陈扶摇的身子便向上飘起,如荧光一闪,消失不见。
“不要,摇儿!”
被逼到角落里的沈郎悲怆的大喊一声,可也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陈扶摇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眼前,他再也无法伸手去碰及!
“啊……!”沈郎如一头发怒的野兽,目露凶光的向沈须归扑来:“我跟你拼了!”
沈须归收了火折子,任由沈郎将他按到在地,拳落如雨。
湖心上的苏晋斋明白了这一切,摇了摇头,几不可闻的喟叹,世人愚昧,即便有些道行又如何,永远看不破情爱。
他抬起手臂正打算施法将二人带出画内,却陡然听见虚空处传来小绣的一声痛苦的叫喊,他沉了沉眸,顾不上亭内的二人,转瞬出了画中。
房间内,蝶妖眼神轻蔑的攥着的小绣颈项用力扔了出去,小绣的脊背砸在了墙上又弹了回来,趴在地上疼的她冷汗淋漓。
“不自量力。”
蝶妖讥讽的嗤了一声,伸手去抓床头上的画,小绣缓缓伸出手臂,咬着红唇用尽全力支起身子,用力向前一窜抱住了蝶妖的大腿,张口咬牙了她的腿上。
蝶妖吃痛的裂开了嘴,伸手抓起小绣披散在脑后的青丝,冷声道:“一个会咬人的狗,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能耐了,找死!”
蝶妖冷眸一转,手心间幻出一柄利剑直刺进了小绣的肩头,一直向皮肉里打转,在提手一拔,艳红的血珠子喷薄而出,染红了她的脸颊,小绣闷哼一声,斜斜地倒在地上,两目半晗,唇边渗出一丝蜿蜒的血痕。
蝶妖踢了一脚回身打算上前收了画,可发现自己的腿竟然还被她死死的抱在怀里,小绣从乱发里抬起一张被鲜血浸染了半边的脸颊,对她展眼笑了笑,声音渐渐虚弱:“蝶妖,你死定了……”
“什么!”
蝶妖正怒不可遏,不解她话中的含义,却感到背后一凉,一把剑已然刺穿了她的胸口,然后就是苏晋斋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会咬人的狗才有能耐!”
说罢,他扬腕拔剑,鲜血从她背心喷溅,蝶妖仰头痛苦的哀嚎了一嗓子!
忽然,房内陡然出现了一股黑黢黢的旋风,像一条嘶吼的蛟龙,呜咽的咆哮着,而后那股风疾如飞电,直直的向床上的陈扶摇砸去!
那股旋风裹挟着一股熟悉的气息,让苏晋斋整个人几近发了狂,纵身横空而起,手中的花梗骨剑宛若灵蛇般游动起来,扫出风声呼啸,力若千钧,那股黑风瞬间被劈散。
蝶妖趁此间隙,咬牙忍痛掠走了床头上的画,紧接着,被打散的那股旋风再次在小绣的身下凝结,将她大力向外掷了出去,而后那股旋风如大山压顶一样砸在了她的背心之上,小绣惨叫一声,张嘴吐了一口血,感觉的身子一段一段碎了一般,疼得她眼前一黑。
“小绣!”
苏晋斋大叫一声,飞身扑来将她跌落的身子抱在怀里。
蝶妖得了画,身子被那股黑风包围起来,扬起灰沙漫扬,迷乱了人眼,房间的门窗砰的尽数打开,被吹的咯咯作响,携着她盘旋而出!
苏晋斋抱着小绣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脖颈间青筋暴涨,像一根蛇一样在他身体是蠕动,一股嗜血的杀气从心头倏地蔓延到眼睛里,他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越抖越厉害,越抖越剧烈,头往后仰,瞳孔涣散,渐渐赤红,阴鹜目色渗着寒意,阴厉的杀机迸溅,让人从骨子里生出寒意。
“法师……”
小绣软软的两个字换回了苏晋斋的即将失控的意识,渐渐的,他的双眼猩红褪去,一点一点归于平静。
“快去救沈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