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切都不重要了,还有五日他们就要成亲了,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你要做什么!”
小绣忍着痛意上前一步想要质问他,可沈须归的手劲用力一分,尖锐的指甲深入她的皮肉里,一点点猩红从素白的罗裳间渗出来,像殷红的梅花缓缓绽放。
小绣咬着牙,感觉沈须归的手指要将她的肩膀卸下来,她将涌出眼眶的泪水咽下,忿忿的看着他道:“沈须归,你不要做傻事,修行不易,你不该毁了你自己,也毁了别人……”
“毁了别人……”
沈须归有一瞬的怔愣,瞳孔幽深,有如夜里中的暗淡的月,毫无光彩,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沈须归,你回头……”
她的话没说完,沈须归不耐的皱了眉,似乎嫌弃她太过聒噪,抬掌敲在她的脖颈之后,小绣倒下去之前,瞧见沈须归的脸上竟出现了一股子悲伤,不知道她是不是眼花了……
再次睁开双眼时,小绣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极其阴冷的黑洞当中,铺天盖地的浓黑封锁了一切,恍惚有一种要被恶鬼吞噬的错觉。
小绣惶恐的蜷缩起身体,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恐惧包裹了她,将小绣的心给揪住,一层冷意从脚底直冲上脑门,连手脚都紧绷到无法动弹。
“苏晋斋,你在哪儿……”
小绣失踪了一天了。
苏晋斋开始以为她是贪玩,直到日暮西垂,她还没有回来,苏晋斋看着沉沉的夜,捉摸出阴谋的味道。
柳梢笼雾,沈郎家后的柳林树影绰约,晚风吹过,呜呜噎噎,似有万千冲出地狱的鬼魂哭天抢地的诉说着冤屈。
“来了。”
沈须归坐在柳树枝上编着画,还是那张近古稀的脸,一身暗色的黑衣让他更加显得有些诡谲。
“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苏晋斋的衣衫如雪,在这深沉的夜里,透出来一丝的冷凝,他的眼眸比夜色更漆黑更深沉,而在瞳底看不到底的莫测之中,却翻滚着巨大的狂澜,带了浓烈的杀机:“那天在画中,我还真以为你要为了救陈扶摇,早知道会有这么多波折,那日就应该收了你。”
“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意愿……至少,我走的每一步我都我要做的,我没有利用谁。”
沈须归抬眼看了一眼苏晋斋,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你利用那只傻狗儿,目的是什么?”
苏晋斋极清冷的一硒,似乎对于他的话感到可笑:“她终归是只妖,我不收她,终究是放了她一马,有何利用可言。”
“是么?”
沈须归继续编着画,摇了摇头,似乎是不屑:“你想开启群妖录,少了她可不行……”
他的话还未说完,苏晋斋袖中的白琉骨剑噌的射了出来,冷白霜刃,在清冷夜色里带出一道冰寒凛冽光芒,狠狠刺入沈须归脚下的树枝之上,苏晋斋双目渐渐赤红,阴冷的声音仿佛凝结了一层冰碴子:
“你还知道什么?”
沈须归神色并没有半分撼动,悠悠的摆弄着柳条,手指灵活的穿梭,淡淡的回答着:“和你知道的差不多。”
“你不怕我杀了你,形神俱灭。”
苏晋斋手指运着灵力,插入柳枝的骨剑铮铮作响,沈须归抿唇笑了笑,停了手下的活计,挑眉看着苏晋斋,意味深长的道:“不会的,因为小绣在我的手里。”
苏晋斋握紧了手指,一甩袖子,骨剑瞬间就回归到他的袖底,他狭长的凤眼微眯:“说罢,你想怎么样?”
“五日后,南山一见,你打的过我,我就把小绣还给你,你若是打不过我……”
苏晋斋睨了他一眼,轻嗤一声道:“打不过又如何?”
“我要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