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愁云惨淡,淡淡的红雾弥漫树林。
地震渐渐减缓直至停止,林间的气温萧瑟寒凉,等同深秋,除此之外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妖怪,面面相觑的大家拢紧衣领御寒。
“师父,这是阵法吗?”经过上次交锋,薛青鸟曾请教星桐关于阵法的知识。
她注意到紫袍道士紧张局促,心想自己猜对了。
果然,任天棠凝重地点头。“老夫猜测,飞尸爆发的尸气触发埋伏的阵法,两者皆邪气浓郁,相互相成。”
闻言,大家肃然不语。
是谁设下连环埋伏?
谭若雯注视薛青鸟和任天棠,道出自己的猜想。“飞尸冲你们而来,你们得罪什么人?”
薛青鸟和唐海刚来第三天,哪里得罪过人,两人不约而同地指着紫袍道士:“今天得罪过他。”
“不不!绝不是我布阵!”面如淡金的紫袍道士边说边瞄任天棠。“皇天在上,我发誓不是我布置,而且我不够功力布置这么邪门的阵法。”
后半句,他的语气扭扭捏捏,不想承认自己修为低。
唯独任天棠一言不发,眉头深锁地思考事情。
“老先生,真的不是我!”紫袍道士急得忘了自称。
“好了,先想方法脱困。”任天棠环顾四周的树木,乍看毫无变化。“阵法必有生门、死门和阵眼,大家一起找找阵眼。”
“好好,一起找!”
“你以为积极主动就能洗脱嫌疑吗。”豆豆送紫袍道士白眼。
“哼!”紫袍道士摸了摸山羊胡子,主动掏出罗盘观察方向。谁知罗盘的指针乱转,指望不上寻找阵眼。接着他掏出手机,然而手机自带的指南针也失灵。
“糟了糟了,阵内分不出东南西北,具有迷惑性。”
“迷惑?”薛青鸟狐疑,“利用飞尸触发阵法,不止迷惑这么简单吧。”
紫袍道士努努嘴巴。“我暂时没找到门道而已,当然不止迷惑作用。”
其他人不想理会他,专心观察树林。寒风飒飒,豆豆和谭若雯紧挨着取暖;唐海的双手缩进袖子,环手抱胸取暖。
紫袍道士呵气搓手,哆哆嗦嗦地打寒颤。
走了一小段路,薛青鸟留个心眼,在某树干刻一刀。旁边的任天棠通过步伐感应地下的能量流动,发现阵法的能量分布平均。
他皱眉,思考是什么东西平衡邪气。
众人一直前行,奈何红雾覆盖范围广泛,走到哪皆红雾随行。
“等下。”薛青鸟蓦然喊住大家,指着树干上的刀刻说:“我们走回来了,鬼打墙。”
豆豆霎时脸蛋惨白。“光天化日有鬼,不怕魂飞魄散吗?”
“比起鬼,有件事更加恐怖。”
此言一出,他们齐刷刷看向唐海。
“你们没发现少了一个人吗?”
大家茫然地左顾右盼,发现紫袍道士不在。豆豆微愣,“主动积极装不下去然后畏罪潜逃?难怪他长得猥琐,相由心生么。”
“应该不是潜逃,阵内的气温越来越低。”任天棠呵出一口白气,俨然冬临。
“师父,不如我们以阵破阵?布置阳刚的阵法抗衡?”
“不能冲动,我们再走一遍。树应该是阵法的一部分,我们试探下。”
剩下的五人再度直线前行,这次他们放慢脚步观察每一棵树。唐海趁没有人注意自己,偷偷拿出一张邪气测试纸贴在树干上。
须臾,测试纸变成黑色。
“队……妹妹,快过来看!”
大家闻声走去,只有任天棠疑惑地看着黑色纸条。参与者都明白,测试纸变黑色的含义。
“每一棵都贴上。”
四名参与者分头贴测试纸——个别测试纸都变黑色。任天棠十分惊讶,“这是何意?”
“师父,这纸条像符纸一样,能够检测有没有邪气存在。纸条一旦触碰某物体变成黑色,证明这物体沾有邪气。”薛青鸟数了数变黑的纸条,共五张。“我建议贴全部树干,筛选有问题的树。”
好奇的任天棠接过测试纸,一同去贴树干。
薛青鸟来到某棵树前,正准备贴测试纸,余光瞥见旁边的野草内有一只黑色布鞋。她捡起来丈量大小,确定是男人穿的布鞋。
她摸摸鞋垫,居然摸到尚存的余温。
另一边,唐海挑的树干令测试纸变黑。恰逢其时,褐色的树干隐约浮现一张脸。
他定睛细看,这回树干上并没有脸。
“眼花吧。”他嘟嘟囔囔地转身,突然瞧见地面的树干影子多一双手接近自己的影子。
他猛地回望,对上浮现树干、惨白的脸。
“有鬼啊!”
他边喊边从容地释放风凝聚地细线,缠绕想隐回树干的白脸。“难得露脸,出来玩玩呗。”
无形细线强行拖拽女鬼出来,她穿着白袍的上半身被迫拉出树干。其他人见状便攻击令测试纸发黑的树干,一时间鬼哭狼嚎,部分树干浮现乌黑长发。
“十二个!”任天棠看着十二名女鬼现出上半身,其下半身隐藏树干中。
一圈女鬼弯腰俯瞰五人,长长的黑发随风飘扬。
“这场面好像半夜做噩梦醒来,看见床头的女鬼盯自己,又恐怖又懵逼。”豆豆面不改色地现出电流鞭子。
根据女鬼分布,他们看出阵法范围不大,是鬼打墙使他们在原地打转,以为整片树林受阵法影响。
“应该是十二玄阴柱,每一棵树代表一个地支。现在每一个地支附有厉鬼,形成十二条阴柱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