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陈立重复着，低头看着地板。
“你说他是不是也挺没自知之明的？就半袋面粉而已，还揪住不放。”
胖阿姨嘬了一口，用肉肉的手捂住嘴。
“哎呀！还挺烫！”
陈立眼睛看着别处，“那阿姨我先回去了。”
“吃碗拉面吧！”
“不了不了……”陈立摆手，往回走。
“真逗！这孩子！”胖阿姨吹着热气，咯咯地笑。
詹森杰和舍友在宿舍里吃着肯德基全家桶，配着几听啤酒，看着窗外的飞雪。
“你电话。”王梓义指着桌子上震动了许久的手机。
“知道。”他瞥了一眼，又是妈妈打来的。
过了一会儿，震动又开始了，桌子上像爬了一只蜜蜂，嗡嗡地叫个不停。
“喂，怎么了？”
詹森杰戴着耳机，又开了一瓶啤酒。
“我知道了，你别天天吊在我耳边说，都快起茧子了。”
王梓义听这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和家长通电话。
“我没喝什么，喝稀饭呢，在餐厅呢……”
通话结束后，王梓义问怎么了。
“就转专业的事呗！”
“你妈让你转的？”
“我自己想转的，但是她老提醒我，听的我都不想转了。”
杨浩浩啃着鸡翅，“那说明你妈妈和你想一块儿去了，这是好事啊！你怎么那么生气？”
“我生气了吗？”詹森杰摊开手。
“你通话的语气……感觉你很生气。”浩浩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他抽出一张纸，默默擦手。
“我平时就这样。你擦手干嘛？继续吃啊！那桶里的都是你的，你太瘦了！”
鹅毛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地面上厚厚的积雪，把周围衬得永远如白昼。
傍晚，林悦约詹森杰到篮球场堆雪人，詹森杰戴着耳机不情愿地揉了几团雪球，扔在林悦堆好的雪人头上。
“能不能浪漫一点？”
林悦把多余的雪抹平，从地上凌乱的树枝里找了一根长短合适的，插到雪人鼻子的位置。
“眼睛呢？”林悦抬头问站在一旁，插着裤兜的詹森杰。
“在脸上呢。”他撑起眼皮露出眼白，“恐怖恐怖？”随后大声笑出来。
林悦怒了努嘴，“你看你都不陪我堆雪人。”
“这多无聊啊！”
詹森杰伸手拉起林悦，“走，带你玩个好玩的。”
校图书馆旁边的喷泉池方圆200平米，深20公分，里面的水已经完全结成冰。
詹森杰拉着林悦在上面溜冰，一只黄白花色的小狗也跑了过来。
“狗！好可爱！”林悦叫了一声。
詹森杰弯腰抱了起来，“像不像你？”
林悦打着他的肩膀，“我看像你才是。”
远处的树下又窜出一只白色的猫咪，它跳到喷泉池上，用爪子试探着冰面，发出“喵喵~”的低沉。
“过来！”林悦招着手。
小猫踏上冰面，突然疯狂地前后跳动，四肢不停地劈叉，然后又收回。
林悦滑到前面抱起小猫的同时，载了个大跟头。
小猫惊慌失措地抓着林悦，在她手上留下了一道爪痕。
詹森杰放下狗，把林悦扶起来。
林悦把猫咪抱在怀里，冲詹森杰大叫：“你笑什么笑！你别笑了！”
“下去！”一道手电筒打过来，保安闻声赶来。
“这是你们玩的吗？这么危险，冰面破了怎么办？”保安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池子里面，“虽然……看着不深，但也是很危险的！”
猫咪被手电筒照到，尖声嘶叫着，从林悦身上跳下去，消失在草丛里。
保安呵斥着把狗从池子里撵走，质问：“哪个学院的？哪个年级的？”
詹森杰往前走了一步，“我们刚从图书馆出来，就看到池子里又是猫又是狗的，怕它们有什么危险，就想进来把它们逮出去。”
保安环视四周，“这儿哪来的猫和狗呢？”
詹森杰拉着林悦从池子里出来。
“你们两个！”保安叫住他们，走到跟前看了一下模样。
“我可记住你们两个了，下次不要让我看到再在这里嬉耍，这个猫狗的事情，我们会马上管制一下。”
“谢谢！”林悦扯了一下詹森杰的衣角，示意快走。
走出百米，林悦长舒一口气。
詹森杰嬉皮笑脸地问：“好玩吗？”
“你带我来就是冒险的？差点就被处分了！”
“不会的，哪有这么严格？”
林悦正对着詹森杰，“你，是要转专业的人，万一被通报了，谁愿意接受你？”
“那不刚好你把握住机会了。”
林悦真的有些生气，没有理会，一个人走了。
“你真不理我啊？我陪你玩了那么久，你都不宽慰一下吗？”詹森杰在路灯下说。
林悦突然感觉手背有些疼，才发现被猫抓出了一道印子。她有些害怕，但又和詹森杰赌气，不想告诉他。
回到宿舍，舟舟正在床上的小桌子上学习。
林悦急忙问：“舟舟，我被猫抓了，校医院现在是不是关门了呀？”
“啊？”
舟舟爬到床边看了一眼。
“怎么回事？要不现在去市区医院打疫苗吧！你先去用清水洗一下，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