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葛玄的说法,这华夏十三州各有潜龙,刘峰自觉没有朱元璋的气运,可以快速发迹,甚至只用半年时间,统一一郡之地。
仅是预测来说,对方也只需花费三五年的时间,就能统一大半个扬州,成就王位!
那时,各王都应该崛起了,自己要么身死族灭,要么运气逆天,强行吞并第二条潜龙。
刘峰不会把身家性命压在运气身上,指望像魔导师刘秀一般,“召唤”陨石获胜。
所以就只能加快速度,尽快统一吴郡,为将来的决战做准备。
想到这里,刘峰就有着时不我待的迫切感。
——
另一边,见主公决心已下,商鞅只能应诺,商讨完公事,眼看天色渐晚,便起身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商鞅有些话想说,却因为顾忌,始终没有说出口。
主要是时机不对,如今最主要的是攻打富春县,其他的事情都要往后拖。
到了府中,几个人就过来请安。
商鞅心中烦躁,看了看,挥手说道:“都下去吧,今天的餐食就不用准备了。”
“是,大人!”下面一管家应着。
这边说完,就向一处屋子走去。
他的住所是系统民居,后来又在此基础上进行扩建,面积已达到了一千平方米,是个大宅。
地上铺着青色石砖,细缝里长满青苔,今天天气晴朗,一丝云也没有,夕阳已落尽,金黄色的光铺洒下来。
他无暇欣赏美景,来到屋里,独自坐下,看着窗外愣神。
“修法必破家,主公却给道人官职,着实可虑啊。”
“众道有争,这本是常理,有道人在亦可,却不能给官职。”
商鞅有些苦涩,他是法家出身,自然希望以法理政,重用道人还不是他最为忧心的,最忧心的则是县内流派繁杂。
人主用道,在于治政,凡是有利于基业社稷,就是有用的,就如五谷之外,还要有药石辅佐,药石之外,还有驱邪、符咒可用。
这些道理他懂,但要分清主次。
现如今,县内有法家、儒家,亦有农家、道家、杂家,很难清楚谁为主,谁为次。
每想起此事,他就有些不舒服。
如果县内治理败坏,他还有底气进行改革,但现在发展迅速,各乡都在卯足了劲往前跑,这么做就没有道理了。
时常忧心,时常困惑,便是他当前的状况。
“我虽是法家出身,却无振兴学派的职责,当前还是辅佐主公成就霸业为正理,若领地发展欣欣向荣,倒也是幸事!”
一声低叹,商鞅也有些悻然,他一身本事都学于法家,如今虽贵为县正,却没有多少施展的机会。
更多的时候,还是以调节为主,这并非他的本意。
——
六月初,窗外,蝉声不断。
刘峰背靠硬椅,半眯着眼,心思却渐渐飞远了。
他所考虑的不是即将到来的作战,此为定制,考虑再多也没用,而是关于钱塘县的治理。
不久之前,分别有三位乡长实名反应商鞅的问题,总结起来两件事,一是执法过于严苛,没有处理好法与情、法与理的关系,一些小事也要上纲上线,二是有重农抑商的倾向。
对此,刘峰心知肚明,商鞅为战国时期秦国人,所谓的变法也只能和当初的社会背景相结合。
用在当下,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他也从没想过遵循商鞅的思路。
此时用他,主要是看重对方的技能,光是【明法】,就可以提高百分之二十的律法执行,堪称神技。
其后还有【改革】技能,激发之后,可以及时发现制度弊端,并加以改正。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商鞅还在属于和自己较劲的阶段,总是抱着法家流派不放,没有充分发挥出【改革】的威能。
这也是为何底下人对他不满的原因,毕竟【明法】技能看不见摸不着,一般人很难意识到。
长此以往下去,等到积怨越来越深,这个文官之首的位子也就做不下去了。
从内心里,刘峰当然希望商鞅能及时反省过来,抛开心中的执念,把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治理上,尽早发挥出该有的作用。
一声叹息,刘峰起身从躺椅上站起,看着窗外的愈发明媚的风景,低喃着:“钱塘县是人口大县,又以现代人为主,占比已达百分之八十,只要这个人口结构不变,执行变法就不现实。
希望他能调整好心态吧,毕竟激进的改革容易得罪人,也不利于领地稳定。”
正想着,门外却有侍卫來报,说白起已经整顿完军马,不日便可出征。
“白将军如何说的?”
他把此次的作战计划全权交给了白起,自己则做了“甩手掌柜”,美名其曰镇守领地。
听闻,侍卫抱拳回着:“白将军在溪谷乡传话,说万事俱备,只待主公发令!”
“万事俱备吗?”
一声沉吟,刘峰下意识搓着手指,随后又猛地转过身来,沉声令道:“既如此,那就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