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军越来越近,陶宗旺下意识地捂着太阳穴,只感觉头疼欲裂,许久,才缓过劲来。
这时也顾不上其他,急忙说着:“敌军不简单啊,你们看他们手中的长剑,各个散发出寒光,我虽没有汤大师那样的冶铁水平,但好和坏还是能区分出来的。
这些武器全是精品,万万不能大意,现在赵将军还待在城外,最好提前知会一下。”
他这话肯定是逾越了,不过如今也没人在意,一双双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敌军。
离得近了,原先的模糊印象也逐步清晰起来。
这的确是一支强军,整齐划一的步伐,良好的队形,即便兵种少了一些,却瑕不掩瑜。
“准备战斗!”
大喝一声,魏延瞬间下达了命令,此刻大批军卒拿起手中的弓箭,又有一批军卒搬起擂木、滚石,准备阻挡攻城的敌军。
军卒的速度很快,从发起命令,再到完成部署,中间不过花了十分钟左右。
城墙上的气氛热烈而又肃穆,一场大战似乎不可避免了。
——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攻城战并未如预想那般发生,敌军在行进到距离城池五百米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加剧了城墙上的紧张氛围,大家紧握着武器,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大跨步往前走着,周围有四位将领护卫。
当走到队伍最前端的时候,男子突然举起右臂,整个人身上散出耀眼的红光。
紧接着,红光越来越盛,迅速往上空集结。
隐隐约约之间,似乎有龙吟虎啸声在从上空传来。
一枚巨大的符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行,最后如炮弹一般轰击在城墙上。
这一幕看着很久,实际只在一瞬之间。
当众人开始下意识躲避的时候,脚下已剧烈摇晃起来。
“不好!”
嘴里发出一阵惨呼,魏延脚下不停,第一个反应过来。
面对如此“天灾”,也不顾其他人如何,几个呼吸间,便跳下了城墙,紧随其后的,还有卢俊义、燕青两人。
这三人的武力值都在二十五点以上,有能力做出反应。
其他人可就惨了,随着城墙的坍塌,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跌落,一些运气差的,更是被四溅的石块击中,大股鲜血顺着口鼻流出。
原本被加固的石块,如今成了杀人利器,仅是一瞬间,就有上千名军卒受伤、身死。
——
奋力搬开一块落石,卢俊义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陶宗旺,心情异常沉重。
陶宗旺是建筑大师,非常受将军府看重,如果这个时候死了,对蜀汉是不小的损失。
此刻将其抱起,卢俊义脚下不停,快速往城内的医馆奔去。
但他能够救的人毕竟有限,绝大多数的军卒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除去一开始就被落石杀死,还有大批人被海量的石块掩埋起来,如果统计损失,绝对不会低于六千人,甚至还要更多。
毕竟其波及到的可不止城墙上的军卒,还有大批守卫城门,以及充当后备的士兵。
战局糜烂到如此境地,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更不会想到对方的手段竟如此惊人。
举手投足之间,仿若天神下凡,也没见对方如何动作,就轰塌了一座大城。
山阴城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这是东面五县最大的城池,不亚于蜀汉城的存在,当初的蜀汉战车都没有将其轰开,现在却被一个人施展雷霆手段轰开了。
如何不让人心惊胆战?
没有人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后续手段,这种未知就如同悬在天空的一把利刃,随时威胁着众人的性命。
更进一步说,如果对方轰击的不是城池,而是军队会如何?
这是许多人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念头,每念如此,恐惧便如野草一般在心里滋生。
以至于当魏延开始收拢军卒的时候,发现军卒数量明显少了许多,这是有人当了逃兵。
这一幕让魏延愤怒的同时,也生出无力之感。
他心里清楚,自己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向心力,随着那一枚从天而降的巨大符篆,瞬间瓦解了。
“蜀汉为何会招惹到如此强人?若是任其发展,扬州还有谁可以阻挡他?蜀汉不行,刘裕亦不行,恐怕只有北面的朱元璋了!”
当前局势已是困难重重,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北面的朱元璋随时都有可能挥军南下,近百万大军摩拳擦掌,只待战船修建完成,就可顺江而下,朝发夕至,正式踏入扬州南部。
现在又多出了一位强人,主公争霸之路何其艰难?
魏延心中哀叹,却也无可奈何,他想去阻挡,奈何手下军卒士气已失,观其表情,怕是已经被吓破了胆。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惊惧异常,又怎能苛责军卒?
下令军卒休整,魏延对一旁的燕青点点头,后者会意,当即往西面奔去。
此时,也就只有赵将军手中的禁军拥有一战之力了。
——
一处营寨里。
赵云正在听取燕青的汇报,他此刻领了十万大军,这么多军卒,自然不可能驻扎在山阴城里,所以选择了距离城池西面三公里的地方扎营。
况且这一次仅是为了示威,并没有打算和对方拼死拼活。
在心态上,倒是没有多少大战的紧迫感。
不过在听到燕青的汇报以后,赵云的脸上逐渐凝重起来。
“山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