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群里一片沉默,所有都清楚此战的关键在哪里。
装甲营进行战略牵扯是第一步,白起军团撕破对方防线是第二步,只要任何一点出现问题,这一战的结局都是惨败。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次能否顶住,同样关系到蜀汉城的存亡。
如今能够进入装甲营的,全部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现代人,在对蜀汉的忠诚度上没有问题。
但因为忠诚就要白白送死,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好准备。
在不少人看来,刘裕军的实力过于强大了,超出寻常的投射范围,威力强大的弓箭、弩箭,甚至还有防御力惊人的士兵。
他们对于战车顶部的快速弩箭有清楚的认知,这是可以轻松击穿钢板的存在。
但在面对刘裕军时,原本应该大发神威的弩箭却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
最后仅仅击杀了不到一万人,还是在付出一百七十辆战车的代价之下。
如此战损比,很难配的上战略部队的名头。
至少在此刻,他们是怀疑的。
不过营长已然下达了死战命令,这个时候,即便再不愿,也只能咬牙坚持。
因为不坚持的代价,他们同样担负不起。
——
另一边,刘裕看着再次袭来的战车部队,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
如果说他之前的目标是全歼白起的荡寇军,但在此刻,他改变了主意,将目标放在了蜀汉战车上。
趁王朝技能还在发挥作用,下令军队发起总攻。
这是一场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战。
大批军卒抬起手中的盾牌,快步往前推进,在其后方,负责袭扰的轻骑兵调转方向,包抄蜀汉战车的后路。
这么做是为了缩短射程,增加弩箭和弓手的攻击强度,甚至不惜将前排军卒当成活靶子。
这可都是刘宋的精锐之士,属于“不可再生资源”,死一个就少一个。
刘裕此刻敢如此做,也是抱着全歼蜀汉战车的打算。
如今还拥有战斗力的战车只余下三百三十辆,其中有一百一十五辆战车的身上插满了箭矢,不出意外,最多再承受一轮箭雨就会被摧毁。
至于其他战车,也同样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防御力和满状态相比,要弱许多。
刘裕心里清楚,他的机会只有二十分钟或者更短,等王朝技能的加成消失,武器的射程和威力也会大减。
到那时,这头长有八米、宽有四米、高度两米多的巨兽就会被彻底释放出来。
以前需要四五轮箭雨就可以将其击杀,现在可能需要十几二十轮,甚至更多。
因为随着威力减弱的,还有射程,只要蜀汉战车不在有效击杀范围之内,普通箭矢对于它们来说,就如同隔墙瘙痒一般,很难起到作用。
所以他必须做出抉择!
刘裕此刻在进行一次豪赌,赌刘峰手里的战车数量并不多。
如果赌赢了,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他仍旧会是扬州南部最大的势力。
如果赌输了,就会一败涂地。
但以常识来判断,他赢的可能性极大。
——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此时在作出围剿策略以后,一场惨烈的“自杀行为”开始了。
三百三十辆蜀汉战车仿佛一座座移动碉堡,无时无刻不在倾泻着火力,它们依靠速度上的绝对优势,在宽阔的战场上来回奔袭,每一次攻击,都能带有数十上百条性命,短短十几分钟,就杀死了三万多人。
但损失同样不小,先是破损严重的一百一十五辆战车被摧毁,身处其中的士兵被射杀,紧接着,状态相对较好的战车也被集火摧毁了六十三辆,合计损失达到了一百七十八辆。
至于剩下的一百五十二辆战车,则被陷缩在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内。
即便它们在驾驶员的操作之下横冲直撞,希望突破包围圈,期间光是撞死的士兵就超过了四千人,但当周围的尸体越聚越多,操作空间也就越来越小,直至被彻底合围。
自知逃脱不了的装甲营士兵面对四面八方的敌人,不禁心生绝望,不论他们击杀了多少敌军,建立了多少功勋,也没有生命来得宝贵。
——
通讯群里。
一名仅存的营长看形势无法逆转,只好撤回了突围命令,此时沉声说着:“现在已经没办法突围,四周要么是尸首,要么是破损的战车,障碍很多,而且你们也不要指望白起将军救援,刘裕大军的战斗力你们能看到,白起将军肯定也能看到,不可能过来送死。
所以大家还是绝了这个念头,多制造些杀伤吧!”
没有过多的煽情,也没有声嘶力竭,而是简单地陈述着事实,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却反而让众人平静下来。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在突然面对绝望之时,你大多会表现的声嘶力竭,甚至失去理智。
但当冷静下来的时候,会有一小段时间,你会进入一种莫名的“贤者阶段”,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尊严、别人的看法、家庭、亲情,以及生死。
此刻的装甲营士兵就处在这么一个阶段,他们漠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然后操作着战车,用熟练又略显机械的动作填装着石炮。
在战车顶部,一个由木头制成的“防御罩”里,一名弩手正摆弄快速弩箭,倾泻着为数不多的“子弹”。
在其周围,不断有士兵被石炮击中跌倒在地,很多时候,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被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