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式,与当初如出一辙,又是“北风卷地”。只是和当时不同,北辰轩少被剑气一冲,疼痛难耐,没来得及以云手抵抗。
陈北海一脚踢出,便知道胜负,收功而立,默默回复内力。一场战斗中施展两次“北风卷地”,再加之本来内力积蓄未满,现在他已经内力见底了。
“咔、崩……”北辰轩少飞出三丈,倒在擂台上。衣衫上出现一个足印,右胸口已然骨骼断折,凹陷下去。他剧痛无比,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嘴里吐出血沫。
有两个医师连忙奔到他身边,检查起来,一人惊呼道:“他断了几根肋骨,有一根断骨插进了肺里!”接着取出器具,切开皮肤,将肋骨扶正,又立马清理起喉咙。
另一位医师一边用内力激发北辰轩少的生命力,一边也涂抹起珍贵膏药。
几分钟后,两人松了口气,似乎是将他救活了。其中一位医师叮嘱道:“小伙子,你下手太重了!还好你没有踢他的左胸,否则他心脏受损,必死无疑。”
陈北海只能苦笑着。他踢出的第二记“北风卷地”威力还不如第二记。只是他没想到,北辰轩少用云手能挡住一记,用身体承受却险些当场死亡。
这就是为什么江湖上有“拳怕少壮”的说法,并不一定是指少年人血气方刚,实力更强,毕竟通常年长者积蓄了更多的内力。
而是少年侠客没有经验,出手不知轻重。
北辰轩少被抬走后,台下又响起了叫好声,只是不如之前猛烈。其中还掺杂了一些杂音。陈北海两战重伤两人,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不过大多数武林人还是认为,这只是年轻人的激进勇猛,并不代表他残忍凶暴。
陈北海也很无奈,他实在是连鸡都没杀过。在地球上可以说是最最人畜无害的公民,手上沾的生命,可能就只有蚊子和苍蝇。
只是他内功远弱于那两人,不能有任何保留,只能竭尽全力,极尽一切智力武功,战胜强敌。
但观战的人很明显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只觉得陈北海先“示弱”,后须臾间将对手重伤的行为,实际上是为了享受对手被瞬间击败时的错愕表情,满足自己凌虐对手的变态**。
于是一时间竟然没人敢再上台挑战,倒是阴错阳差为陈北海争取了宝贵的修正时间。
一炷香后,突然从台下跳上一个人,一袭白衣,身材高挑,腰佩宝刀,竟然是一个少女。
陈北海睁开眼,猛地一怔。眼前这位少女比白灵素大些,大约十**岁,但已经有了倾城之貌:眉若轻烟,杏眸流光,丹唇外朗,皓齿内鲜。高傲冷艳,风华绝尘,好似那广寒仙子。
白灵素容貌娇美可爱,活泼动人,可谓是集江南大地之灵秀。但这冷艳少女,空灵如仙人,简直不是人间造物。
少女皱了皱眉,喝道:“你看够了没有!”声音清冷,如昆吾山脉高峰之巅的万载玄冰。
陈北海神色恢复正常,站起身来,拱手道:“这位姑娘,在下非常抱歉。是我僭越了。”他已经猜出了这位清冷少女的身份。
高冷少女紧蹙眉头,声如寒冰:“我本不欲出手,不想你们男人,竟为了迎娶一个小女孩大打出手,甚至争斗到断手、濒死,实在变态至极,让我出离愤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本不该插手。只是白妹妹心灵单纯,哪能承受重压?况且你们争斗起来残忍凶恶,将别人斩断手掌,踢断胸骨,日后又如何霸道?”
“你内力不足,似乎是我占便宜。但我不想浪费时间,几招败你后,再顷刻将其他人一一挑落,也算实至名归了。”
陈北海明白了她的目的。
他略有些羞怒于她的轻视,但更多的是无奈与尴尬。没想到自己和她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不想白灵素的婚姻大事儿被随意安排,立即想要解释。
但少女不欲多言,口中说着“散修柳琴心,刀冷月,请!”,脚踏步法攻来。
陈北海来不及说话,心头惊骇,他已然被柳琴心的攻势逼得只能连连后退!
柳琴心奔袭间,白衣飘飘,恍若仙人,可谓是“翩若惊鸿”;而她的步子神妙无比,轻盈迅捷,又“矫若游龙”。
那冷月刀是短刀,长三尺有余,刀身上冷森森闪烁着寒光,确实是一把锋利的宝刀。但刀可怕,是持刀人的刀法更可怕。
柳琴心当头劈来一刀,空中闪现一道白虹,陈北海极力闪避,仍被刀气逼得眉心产生刺痛感,额前一缕发丝被割下。
柳琴心施展的刀法极为骇人,招式清新俊逸,无拘无束,明明快得惊人,刀气看上去却宛若春风吹拂,绵柔缓慢。
这刀法竟是精神武学,让人分不清刀是长是短,是快是满,是远在天边,还是已经刺入了肉中。
陈北海精神力过人,心灵纯正,倒不怕精神武学的迷惑。但这刀本身便极为快、极为凛冽。
只三四招,陈北海便觉得躲闪应付得十分吃力,怀疑自己可能即将被格杀。似乎柳琴心所说的“几招之内败你”,并不是轻蔑之语。
台下,众多武林人只觉得这柳琴心刀法十分厉害,甚至自己身负十几年、数十年内力,也难以抵挡这如春风般无孔不入的刀光。
林震天惊愕无比,他坐在地上,此刻地面被他猛然一拍,土石飞溅,赫然出现了人头大的一个坑洞。
他难以置信地说道:“这女娃子的内功已然有旁人修炼顶级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