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白文静上了榻,竟发现今日的床铺比往常要软乎一些,褥子似乎也加了一床。再加上薛长安把被窝里暖的热乎乎的,舒服极了。
白文静钻进被窝就揽着薛长安的脖子问:“相公,你弄的?”
“什么?”
薛长安佯装不知,此刻面上全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褥子呀,不仅软乎了,还加厚了一层。”
白文静说着,毫不吝啬的在薛长安的脸上轻啄了一口。
薛长安挑挑眉道:“娘子开心就好。”
说到这里,已经伸手去触摸白文静的肚皮了,此刻有些抱怨的开口:“我怎么觉得,肚子里这小崽子,在你这里呆的时间分外久?”
“久吗?”
白文静掰了掰手指头算了一下:“哦,快六个月大了,再有三个月,就能卸货了。”
“卸货?”
薛长安觉得这个词新鲜,此刻来了兴趣:“何谈卸货?”
“你瞧瞧,我日夜揣着,那不就像是货物么,等他出来以后,我也就功德圆满了,这就是卸货的意思。”
薛长安从白文静的身后将她紧紧拥住,叹道:“倒是个新鲜词。娘子,我们休息吧。”
白文静将薛长安不安分的手按住,低声道:“你做什么?”
薛长安贴近了白文静道:“七天一次,娘子说过的,刚好这又是一个七天。”
“……”
“我还有最一句话问问。”
白文静依旧紧紧的按着薛长安的手。
薛长安的语气都能挤出水分的甜腻:“嗯,你说吧,什么事?”
白文静悄声道:“我想知道,那个萧以洵是什么身份?”
薛长安顿了一下道:“很厉害的人物了。”
“很厉害?”
白文静高兴的挑挑眉:“我看出来了,的确是很厉害的角色,好了我知道了,睡吧。”
这下轮到薛长安忐忑了。
她知道?她说她看出来了?她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既然看出来了,那就只能这样了。
白文静却叹一口气道:“在这个世界,男女主是一对,你和我是一对,还有的么……能凑几对是几对吧。”
白文静说着,开始数落了,如果把小花和萧以洵安排成一对的话,她还是要多了解一下这个家伙,人都说三岁看老,目前看萧以洵这少年倒是真的不错的。
至于薛柏钧,身边有个甜妞唧唧喳喳的,倒是也有趣极了,柏钧一心沉迷木匠的活……该不会以后是要做木匠?
想到这点白文静还是有点怪怪的。
算了,姑且就这样,明日她去看看萧以洵,就这么定了,
……
学堂里朗朗的读书声,让白文静觉得舒坦极了。
尤其是那些她极为熟悉的句子,比如《论语》《弟子规》之类的,她都有学过,闭着眼睛倾听,仿佛她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而薛小花就坐在课堂里,此刻坐直了小身板,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老夫子。
老夫子摇头晃脑的教一句,底下的弟子就摇头晃脑的跟着读一句,白文静觉得这场面滑稽极了。
正感慨她家这小丫头在课堂上认真的时候,白文静就看到她家小花趁着大家捧着课本摇头晃脑的时候,偷看了一眼萧以洵,随即抿嘴一笑,看样子是喜欢极了她这个以洵哥哥。
俏皮可爱的模样,让白文静觉得心里舒坦,她有这么一个可爱女儿,其实心里也是高兴的。
不知不觉站到了下课,白文静赶忙躲到了一边,趁着萧以洵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白文静赶忙冲过去将这少年拉到了一边去。
萧以洵看到白文静的时候微微一惊,随即认出来,冲着白文静拱手道:“原来是薛伯母。”
“嗯,是我。”
白文静直接开口道:“你可认识花锦楼?”
萧以洵听到这个名字,脸色明显有些不太好看,却还是点点头:“识得。”
白文静一阵叹息:“那你可知道,我家笙儿对那花锦楼颇有好感?”
“知道。”
萧以洵回答的时候,手心竟出了细细密密一层汗,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可只要一想起那小姑娘一口,就让他心里不舒服。
白文静再次一阵叹息:“既然你都知道,我就不隐瞒什么了,其实我是万般不希望笙儿和那个花锦楼走的太近,我觉得他心术不正。”
听到白文静这么说,萧以洵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冲着她拱拱手道:“伯母所言极是,我瞧着也是如此。”
“嗯。”
白文静对面前的少年很是满意:“那就好,既然我们达成一致,那我就把笙儿托付于你了,我希望你待她有如亲妹妹那般看待。”
这句话再次让萧以洵慌张起来,他好似的确有种不过该有的情愫,难道是被笙儿的母亲看破了?忙后退一步再次拱手:“伯母您放心,我待笙儿定然会当亲妹妹来看待,绝对不会让伯母忧心。”
“好,辛苦你了。”
白文静满意的笑笑,古人讲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所以说,这萧以洵一旦答应,就不会食言的。
眼睁睁的看着薛伯母离开,萧以洵这才撩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以洵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薛小花找了萧以洵好久,才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只是此刻看到她的以洵哥哥神情有些不自然,所以也四处张望了一番。
“唔,也没人啊,以洵哥哥在看什么?”
萧以洵忙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