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嫂子我哥他……”
巧珍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他怎么能死?他怎么可以死?跛脚大夫在哪,我要去找他,我要求他救好我哥……”
“巧珍!”
白文静喊住巧珍,巧珍也愣在了那里。
“如果你再不冷静下来,你就不要去见你哥哥了。”
巧珍点点头,深深呼吸一口气,告诉白文静:“嫂子,我现在冷静下来了,能不能去见见我哥?”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情况再与你说。”
安抚巧珍坐下,白文静这才进去,杜文洛和冯琪也在屋子里,看到她神情有些不自然,白文静知道自己不该出现,可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白文静不是医生,也没办法量体温,此刻只是拿手探在邢山娃的额头就觉得滚烫。
“文静嫂子,他还有的救没有?要是救不下他,恐怕公主殿下……”
杜文洛的面色有些难看,白文静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进厨房打了一盆水,再将巧珍喊进来,拿了毛巾沾湿温水递给巧珍道:“要想救他的命就得把他发热的病况压下去,要是一直这么烧,就算是正常人也会烧糊涂的。”
巧珍一听立马急了,带着哭腔问:“那可咋办?”
“先不要哭,还有一线希望。”白文静道:“那药膏我回头给你留下来,等血止住了你再给他用上,这个毛巾要给他时刻擦擦降温,温毛巾给他擦前心后背手脚心,再找一条毛巾敷在额头上,等温度确定降下来,他就有可能逃过这一劫。”
“好,我这就照嫂子你说的去做。”
巧珍一抹眼泪,便进了屋找来另外一条毛巾沾湿了水拧干搭在邢山娃额头上,见着巧珍犹豫一下就要给邢山娃宽衣解带,白文静适时地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邢山娃和巧珍的事了,至于邢山娃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她也琢磨不透。
不想杜文洛竟从屋子里跟了出来,冲着她道:“文静嫂子,你都看出来了吧?”
白文静心里一慌,琢磨着杜文洛该不会是看出来她看出杜文洛和冯琪将军的关系不一般吧?
要知道这可是古代,正想矢口否认,就听杜文洛继续道:“其实我也看出来了,邢山娃是喜欢公主殿下的,至于公主殿下是不是喜欢邢山娃,我先前还没看出来,但这会儿全明白了。”
原来是看出来这个,白文静松了一口气,继而淡淡道:“嗯,看出来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巧珍这丫头还陷在当中,以为她心里最放不下的是你。”
杜文洛脸颊微红,低声道:“杜某何德何能,惟愿邢公子能躲过一劫。”
“会躲过去的。”
白文静看完,直接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若说先前的杜文洛对她有意思,可现在眼神里一阵清澈,完全看不出来任何意图,白文静也分不清杜文洛之前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但男女之间应当避嫌。
这一阵忙活下来,太阳已经有下山的趋势了,白文静回屋子里的时候,薛长安正着手做饭。
面活好擀开,撒上拌了葱花的油渣,再用擀面杖擀进面饼里,然后撒上盐花以及五香粉,再将这一张大大的面饼卷起来切成两半,再卷成花卷模样压实擀成面饼,然后锅里放油开始烙饼,不一会儿就能闻到锅里的饼香了。
白文静看着薛长安娴熟的动作,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一笑却让薛长安愣住了,薛长安伸出还沾了面粉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问:“傻丫头,笑啥?”
白文静的面色一红:“都老婆娘了还丫头。”
“在我眼里还有心里,你永远都是傻丫头。”
薛长安的嗓音极为好听,白文静赶紧别过脸不再去看这个男人,继而道:“我也没笑啥,就是好奇你做饭这么熟练,在外头这五年时间,你该不会都是自个儿做的吧?”
关于薛长安在外面的那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白文静其实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去了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最后去了邻国定下来,还做了大生意。
“嗯,都是自个儿做的,有段时间还给酒楼打过杂,做过厨子。”
白文静忍不住挑眉:“难怪我说弄个铺子做这等生意,你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就答应了,原来也是老本行了。”
其实薛长安是想说,不管你做啥,我都不会皱眉头,只要是你想做的,此刻想说这话就又觉得矫情了,因此没做声,只是将锅里烙的金黄的面饼又翻了一面。
这样的薛长安,真的是充满了迷人的味道,白文静眯着眼睛接着夕阳的光亮打量这个男人,心里边甜丝丝的。
做好了两张大油馅饼,白文静让薛柏钧给巧珍家送了一块,自家留一块吃,当然了,她从商城兑换的紫菜鸡蛋汤自然是没有给杜文洛那几个吃的,毕竟那些东西他们都没见过,有白面油饼吃着就够了。
一家人吃完饭,天也差不多黑了,白文静赶了几个孩子上炕,也跟着钻进被窝里。
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白文静忍不住问:“长安,你说邢山娃能度过这一劫吗?这次的事情要是过去了,我觉得他们俩能成,你觉得呢?”
“嗯。”
薛长安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只是低低的应了声,白文静便不再说下去了,大眼睛眨巴眨巴着,怎么都睡不着,她甚至在想,要是邢山娃熬不了这一次,那她岂不是害了人家性命?
正琢磨着,身边的薛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