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小吃货!”冬梅打趣秋桐。
三个人有说有笑,午时不到便到了报恩寺山脚下。
“小姐,你看那片桃花林……”秋桐用手指着,果然山脚下有一大片树林,现在已经只剩光秃秃的树枝。
冬梅顿悟:“小姐,记不记得我们当初在酒楼听过一段说书人的故事?”
陆欢儿忽然想起:“可是讲祁王爷从胡南归来遇袭?”
秋桐点点头:“我后来问过萧南3,小姐可知那说书的宋秀才?他的兄弟叫宋仲,是祁王爷的副将,没死在战场上,回程路上遇到伏击,遇害了!”
陆欢儿和冬梅顿觉冰冷,刚还说上战场,热血沸腾,忽又听得这种事,觉得悲凉!
“王爷可查到是谁想害他?”陆欢儿问。
秋桐悄悄说:“怎么不知道,萧南说也就那两个人想害王爷,只是祁王爷武功高,没留活口!”
说完趴在陆欢儿耳边道出名字。
陆欢儿深叹一口气,望着桃花林在寒风中依然挺立,想宋秀才说王爷带着英魂魂归故里,愿他们泉下有知,安息吧!
“一会儿我们供个长明灯,替死去的将士祈福吧!”陆欢儿对秋桐说。
吩咐孟成牵了马车去山脚下客栈休息,约好明日起早下山。
三个人拾阶而上。报恩寺在西南山上,风景秀丽,大祁高祖始建,历经三位高僧,是大祁香火最旺的寺庙,虽有一百级台阶,但是每日祈福之人也不下上百。
后山有大大小小各种厢房,提供香客住宿和餐饮,前殿主要是供奉祖先之位,也可以为先人点长明灯祈福。
陆欢儿三人拾阶而上,不一会到达寺门口,见报恩寺主持加方丈不下五十人,来来往往为香客提供服务。
寺门到前殿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两侧各有一个偏殿,里面进进出出不少香客。
一个小僧人见陆欢儿三人,跑过来:“客人是祈福还是要住宿?”
秋桐忙还礼说:“住一晚,求平安符并求一盞长明灯!”
小僧人点头一直带他们来到后殿住宿处:
“未时有方丈讲经,几位可以午饭后来讲经堂听经,长明灯和平安符去偏殿找方丈即可!”
说完点头施礼告辞而去,陆欢儿三人由另一个小僧人带着,安置好了住处。
进了厢房推开窗,西南山的景致尽收眼底!
群山连绵起伏,能看到山下的桃花林,还有陆续上山的香客身影,远远另一个山峰上一座琉璃宝塔若隐若现。
冬日的冷风吹起,让一切更显萧条,但是冬日暖阳又在下一刻在云层里探出头来,一扫黯然,让人心里热乎乎地!
陆欢儿关上窗,秋桐端来素食,三个人用过饭,陆欢儿说:
“秋桐你和冬梅去求长明灯,我去找方丈给王爷求个符,天气也冷,下午我们去听听经!明日一早就回去!”
冬梅和秋桐转身离去,陆欢儿问了小僧人,寻着前殿去求符。
刚绕过后殿住宿的回廊,几个小僧人围着一个老方丈从正面走来,陆欢儿急忙侧身施礼给方丈让路,不想方丈在路过陆欢儿身边后,忽然回过身停住脚步。
“女施主可是求符?”老方丈声音如钟,低沉响亮。
陆欢儿急忙说:“正是,想寻了前殿的方丈求个平安符!”
老方丈说:“老衲圆真,是这报恩寺的主持,女施主不介意,老衲送女施主个平安符可好?”
陆欢儿赶紧施礼:“那就谢谢主持了,小女感激不尽!”
小僧人示意陆欢儿跟着,几个人随老方丈进了禅房。
圆真进了禅房坐在蒲垫上,几个小僧人随即退下关上门,此刻禅房内佛香缭绕,陆欢儿渐渐地心底沉静。
不知不觉,陆欢儿闭上了眼。
圆真也闭上眼,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佛经。
不知为何,
陆欢儿眼前突然出现了将军府满门抄斩的当晚,心里酸酸,悲愤的情绪溢满了胸膛。
她看见自己扬起马鞭冲进皇宫,祁宁迎面走来,她毫不留情用马鞭将祁宁身首分离,又见太子和薛雪凝走过来,她反身拉弓将两人一箭穿心。
眼前忽又一变,她见到父亲,母亲和哥哥陆乾走在奈何桥上,父亲看着她被复仇烧红的双眼摇摇头,陆乾走过来摸着她的头,如儿时那般含笑看着她。
紧紧攥着她的手又放开
“不,哥哥,别走……”
陆欢儿双眼含泪,苦苦追赶他们,可是他们越来越远,父亲不断回头对着她摇头,轻声说:“欢儿,不可~”
陆欢儿跑不动了,跪在忘川河边
“不……”
这时祁隆走过来,搂住她,告诉她:“北狄进犯,我将率大军北上,欢儿定要好好等我回来!”
陆欢儿不舍,急忙用手拉住他,哪知祁隆已骑上战马,陆欢儿跑着追他,已见他骑在战马上率大军激战。
祁隆躲过刀,躲过枪,在激战正烈,敌人被团团包围时,不知哪里飞出一只箭矢,直直射进祁隆的胸膛。
“不……”陆欢儿的声音已经沙哑,可是没人听见她的声音,她是漂浮在战场中的,可是她又是无影无形的。
眼前全是血色,祁隆慢慢坠下马背。
“不……”陆欢儿突然惊醒,身上全是冷汗,她已匍匐在蒲垫上,眼里全是泪。
“女施主,因果自有天意,不必纠结过往,不可看清未来!”
“主持……”陆欢儿不明所以,泪目婆娑。
圆真端过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