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符家庄出来,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了,天色阴沉沉的,乌云低垂,看起来雨就快要来了。
陈昊想起了与符显南拆解的每一招,在心中细细品味起来,感觉到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变’和‘随’这两个字看起来简单,但是要领悟透彻,却不容易,但是在陈昊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刚刚打马进了北城门,天上就零星坠起了雨点,一场大雨已是在所难免,这里去金刀山庄还有七八里路,若是继续赶路,必会被雨水所侵。
这时前面不远处一座装潢华贵的楼阁出现在陈昊眼前,那里正是‘戴月轩’,陈昊这时想起了车国定给自己的铜牌,从怀中掏出来一看,这牌子锻造得甚是精致,质地厚重。
陈昊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仿佛就要被撕裂,那倾盆大雨转眼就要来了。于是顾不得多想,打马就像戴月轩走去。
门口的伙计一见来了客人,急忙上前帮陈昊牵了马,招呼他往里面走。
陈昊走进去,一个华衣妇人急忙上前问道:“这位小爷,是第一次来吗?我们这里可是秦州府最快活的地方,保管您满意。”
陈昊极少来这种地方,也不多说话,掏出车国定的铜牌就递了过去。
那妇人一见,吃惊到:“原来是上宾,快快有请。”说罢,将牌子还与陈昊,领着他径直上了二楼,将陈昊带进了一间雅阁。
这雅阁内香气扑鼻,都是些胭脂水粉的味道,这味道让陈昊极度不舒服。于是说到:“先上些酒菜吧,要最好的酒。”
那妇人笑到:“小爷放心,保管让您满意。”说罢便出了房门张罗去了。
陈昊环顾四周,发现这雅阁布置得时分精致,雕花楠木桌椅,红木牙床,上面摆着华丽的绸面铺盖,叠的整整齐齐。
不多时酒菜便上来了,那妇人示意两个伙计退下,然后给陈昊满上了一杯酒。
陈昊点头示谢,拿起来喝了一口,这酒甘醇无比,果然是好酒,陈昊已是大半日未进食,腹中自然是饿得紧,于是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这菜虽是些山珍海味,但是房内胭脂水粉的味道的确让陈昊难以下咽。于是他放下了筷子,又倒了一杯酒。
这时那妇人似乎看出了陈昊的不悦,说到:“公子爷,是菜不和胃口吗?”
陈昊摇摇头说到:“这房内的气味我甚是不适,实在是没了胃口。”
听陈昊这么一说,那妇人说到:“公子爷,我们这戴月轩,不知是多少英雄好汉的温柔乡,您呀,有空常来,也就习惯了。”
陈昊刚想说话,那妇人又接着说到:“您今日倒是来得巧了,今夜我们戴月轩的头牌凝香子姑娘可会登台献艺,她那琴声,可是我们戴月轩一绝,多少富家少爷,远道而来都只是为了一睹芳容,细细地品味一下那悠扬的琴声。”
陈昊问道:“即是头牌,可叫她来与我一见,盏酒两杯?”
那妇人掩嘴一笑,说到:“瞧您说的,我们凝香子姑娘呀,可是艺妓,只卖艺不卖身的。”
陈昊倒是来了兴趣,说到:“即是如此,那我今晚倒要捧捧场了。”说罢,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门,这味道他当真是受不了。
那妇人也跟着出来,问道:“公子爷,这这戴月轩的腰牌,可不是谁都能拿的,我在此处五年了,却未曾见过你,敢问你是哪家公子爷的朋友?这让我也好有个底儿啊。”
陈昊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于是说到:“这牌子是金刀教车国定的,你可识得他?”
那妇人听后陪笑说到:“自然是认得,那您玩好,我先去忙活了。”
陈昊倚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顿时觉得好笑,居然来这青楼里躲雨,他恐怕算是头一人了。
没过多久,底下开始热闹了起来,几乎是座无虚席,看那些人的衣着打扮,都是些富家子弟,但他们都坐在在底层的那些桌椅前。陈昊心想,二层几乎没有人,看样子这铜牌子,在这地方倒甚是管用。
陈昊左侧就一个穿着华贵服侍的中年男子,那人约有四十来岁,眯这一双眼睛,带着贼光打良侍女,身后站着两人,一人穿着褐色绸面长衣,一副文弱的样子。另一个人则身披黑色披风,腰间与小臂上都束着皮革,挎着一把腰刀,孔武有力。
右侧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白衣白袍,满脸英气,在那里独自品着清茶。
这时门外又进来几人,为首的是个精壮的年轻人,身后跟着三个随从。先前那妇人一见,连忙走上去招呼到:“莫大少,您可是好久都没来我这戴月轩了,今日可要尽兴呀。”
那莫大少没有理会那妇人,径直就上了二楼,在陈昊隔壁雅间前的雅座坐了下来,三个随从立于身后。
其中一人说到:“大少爷,今日这戴月轩人可不少呀。”
莫大少不屑地笑了笑,说到:“今日要不是那凝香儿登台,我才懒得来这地方,家中前几日从江南买回来的少女,我还没有玩够呢!”
听到此话,陈昊剑眉一挑,看向了那莫大少,莫大少似乎也意识到有人在打量他,回头看了陈昊一眼,满脸不屑地转过了头。
这时底下人群开始躁动,后堂中走出了两个妙龄女子,一人抱着一张黑色古琴,一人捧着一顶香炉,香炉中冒着袅袅青烟。二人走到正中的案子前,将古琴香炉摆置在案子上,各自站在左右恭敬地等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