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夙止收回目光,轻哼了一声,“寻王爷可别自信过了头,”然后瞧了床上的连枢一样,“这祸害是重情之人,你哥哥是横亘在你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依着我对她的了解,想让她敞开心扉于男女之情上接受你,不是那么容易。”
当年连枢在地宫里面具体发生过一些什么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却也知道寻初瑾的存在。
似乎……当年连枢差点就和寻初瑾拜了天地!
想到这里,夙止又看了寻绯墨一样。
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这寻绯墨可就是连枢的小叔子了!夙止不无惋惜地想。
不过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寻绯墨一道处境也好不了多少,这么多年连枢可一直都是将寻绯墨当做寻初瑾的弟弟来对待。
这要换做是他,指不定要憋屈成什么样子。
“云家公子竟然还有这个闲心来关心别人,”然后眉梢难得有些轻邪地扬了扬,“看在连小枢的面上,本王倒是有件事情提醒你一声,无妄城的那位流云城主近来与陆侯府往来颇为密切,依着她对你的占有欲,你现在最应该担心自己。”
流云既然能成为无妄城的城主,其手段能力可见一斑,而且凭着她对夙止的执着,他不觉得流云是会轻易放弃的性子。
再说了,夙止身份本就特殊敏感,流云若是真的想做点儿什么,只怕除了一个连小枢上京没有人会过问。
闻言,夙止的眸色微沉了几分,眉梢浅拧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看向了寻绯墨,“多谢!”
“我不是为你,”寻绯墨指腹摩挲着杯底的花纹,看了床上昏睡的人一眼,“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连小枢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无论夙止当年在天穹护着连小枢是为了报连王爷的救命之恩还是别有用心,这么多年,他待连小枢的情谊并不作假,连小枢朋友不算很多,夙止绝对是她关系极好的一个。
夙止轻笑了一声,“那看来我还要好好感谢连枢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夙止也在寻绯墨对面坐了下来,丝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媚然的双眸目光微沉,“明日便是国宴了,你身为北越的摄政王,难道没有什么打算么?”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寻绯墨目光一敛,看向了夙止。
夙止轻轻地吹拂着杯中的茶,缓缓道:“国宴之上,三国聚首,谁不是在谋划算计着什么,寻王爷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挑了一下眉梢之后,继续道:“东凌,北越,西芜,南诏这四个国家,南诏位于中原之外,先且不说,就论这其他三个国家。你身为北越的摄政王,北越的情形你应该是最为清楚,凤临天早些年尚且羽翼未丰尚且需要依仗于你,但是现在,最是他眼中钉的人就是你这个有着皇家血脉的摄政王,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你觉得他会放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么?此次前来东凌的使臣,除了你自己,那个不是凤临天的人?
西芜的话,皇室式微,皇权旁落他人之手,如今的西芜帝王已经是被人操纵的傀儡,夜家夜倾歌虽然手握权势但是她的姑姑到底还是西芜皇后,还有一位身为太子的表亲,她虽然随心所欲但多少也需要顾及皇后和太子赫连玖的面子不会太过。这种情况下,左右西芜朝局的人反而不是夜倾歌而是赫连玖。
至于东凌,呵!”
夙止冷笑了一声,神色都淡了下来,“东凌虽然早早定下了太子之位,但是南宫冽却一直不得陛下看重,反而是谢王府谢皇后所出的晟公主,无论是能力手段还是谋略城府丝毫不输男子,甚至有人猜测南宫晟会不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帝。在这种不定情况之下,其他几位有野心的皇子自然也是心有不甘,未必不想争上一争。现如今朝堂之上已然是暗中分成几派,只怕都可以轮番上场唱一唱大戏。”
寻绯墨安静地听着,微挑了一下眉梢,似是有些意外。他倒是没有想过,夙止对各国朝堂之上的形势会这么清楚。
夙止看向了寻绯墨,眸光一深忽然有些说不出来的玩味,“寻绯墨,你说陛下对朝堂之上的事情是尚不知情还是……放任自流?”停留的那个地方,有些诡异。
“放任自流?不妨说是他一手促成的吧!”寻绯墨用手拨弄着桌上的杯盖,一下一下,语调有点儿懒散,却也极为冷冽。
夙止点点头,“也是,我们这位陛下可是位聪明人,我只是有些好奇陛下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惜让自己的几个儿子明争暗斗,各自成派,总要有个目的吧!
“总不会真的是打算为南宫晟铺路吧?”夙止玩笑地说。
“也许他中意的继承人另有他人也未定!”寻绯墨起身,走到床边替连枢将被角掖好,意味不明地道出了一句。
夙止的脸色微变,惊疑不定地看着寻绯墨许久,似乎是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寻绯墨狭长的凤眸薄淡,声音轻缓。
然后又看向了夙止,“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你好不容易才能离开天穹,既然没有打算替云家翻案,为何要来上京?”
“我自小长于清风楼,这么多年也从未在云家逝去的众人坟前上柱香,这一趟上京,难道不该来么?”夙止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理由寻绯墨自是不信,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不说我了,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