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马车停在了明国府的门口。
明未忧从马车上走下来,连枢掀开帘子从车窗看着明未忧。
“连枢哥哥,你不进去坐坐么?!”明未忧问。
连枢摇头,“还是不了,明国公大概不太想看见我!”明国公一直就不喜欢明未忧和自己接触,五年前就是如此,现在估计更甚。
等她那天闲到无聊的时候,倒是可以考虑来明国府碍碍明国公的眼!
明未忧有些无奈地吐了吐舌,自家爹爹好像确实不喜欢他和连枢哥哥来往,不过,还是耐不住他的恳求,不然今天他也不可能在连王府待一整天。
不过,还是不要试着挑战爹爹的底线好了,下次再找连枢哥哥玩也是一样。
“连枢哥哥,那我先回去了!”这样想着,明未忧便挥了挥手。
连枢点头。
明未忧刚走出两步,小小的身子又折返过来,眸眼忽闪忽闪有些期待地看着连枢,“连枢哥哥,后天就是花神节了,你会不会去城北赏花?!”
连枢沉默了半晌,微微颔首。
闻言,明未忧眸子一亮,“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么?!”
连枢沉吟,没有说话。
“连枢哥哥,明国府都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我一个人去的话很无聊的,你就带着我一起好不好?!”委屈兮兮地看着连枢,语气都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本来还有一个姐姐,只是在他尚未出生的时候姐姐就去了北越和亲,所以,明国府一直都只有他这一个孩子,连个玩伴都没有。
对上明未忧委屈兮兮的目光,连枢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能说服明国公的话,便让人去连王府送个信,我到时候来接你。”
“好!”明未忧瞬间应了下来,小脸上染了笑意。
“快回府吧!”连枢道。
看着明未忧的身影走进府内,马车缓缓驶离明国府。
连枢神色慵懒地靠在软榻之上,闭上眼睛开始假寐,漂亮妖治的眉宇之间,依旧带着几分幽幽的邪气。
没多久,流风的声音从外面传入,似乎还有一分淡淡的无奈,“世子,遇到了玉小公子。”不是说那位玉小公子久居桫椤之林五年未出么?怎么今天一天就接连碰到了两次?!
不会是来找世子的麻烦吧!
这样想着,流风看着近处的墨黑色沉香木制的华贵马车的时候,目光中都带了几分防备之色。
从上午世子和玉小公子交手来看,这位玉小公子,绝对也不是个简单的。
阖着的双目缓缓睁开,墨色的眸子如清水中的墨玉,深邃无比,却又带了几分妖治邪气,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
下一刻,一直骨节匀称,修长白皙的手颇为随意地挑开了车帘。
映入眼帘的,便是不远处的一辆黑墨色的马车。
驾车之人,是一位白衣男子,此刻,正神色冷漠地看着连枢。
黑墨色马车之上的车帘也被一只极美的手掀开,骨节修长,恍如玉雕。
冰潋的凤目,精致无暇的容颜,不经意之间,对上了连枢的眸子。
四目相对,没有一丝偏差!
连枢唇角的弧度更深了,邪气愈甚,“好巧啊,竟然又碰见了!”明明是在笑,可是,那双细长邪魅的丹凤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玉净花明的面容依旧,玉子祁眸色清越如水,看不出半点情绪,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连枢,削薄的唇微启,声线恍如骨瓷相碰,清寒凉薄,“确实好巧!”
驾车的怀砚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眉皱了皱。今天估计是真的不宜出门。
上午去谢王府的时候碰到了连世子,暗中交手较量,公子和连世子谁都没有讨到好处,也没有探明对方的深浅,现在,离开谢王府回玉府竟然又遇到了!
真是冤家路窄。
上京何时变得这般小了!
邪气的眸子初初带上了几分笑意,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驻足停留的来往行人百姓,清冽艳治的嗓音似笑非笑,却很明显是在问玉子祁,“你觉得,等着看我们好戏的人有多少?”
连枢自己分明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有些吊儿郎当,有些漫不经心,眉宇之间的姿态表情极为狭促旖旎。
偏生这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清晰之外又带着几分摄人凉意。
话语一出,本来还抱着看好戏态度的行人百姓面上表情齐齐一紧,就连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似乎是生怕连枢做出什么事情一般。
不消片刻,除了两辆马车,街道之上空无一人。
寂静的街道之上,灯罩幽幽而燃,连晚风吹过的声音,都是清晰可闻。
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依旧半卷着竹帘,冰潋的眸子静静地落在连枢的身上,眸子里面,一片清寒,没有半点情绪。
缓缓摩挲着自己光滑如玉的下颚,连枢勾唇对着玉子祁狎昵一笑,有些暧昧,却也有些轻嘲,“怎么?玉小公子一直盯着本世子,莫非……”
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本就精致的眉眼之间邪魅艳治更甚,连语调都故意拖长了几分,“因恨生爱?”
怀砚冷漠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怪异,拉着缰绳的手都顿了一下。
因恨生爱?!
原谅他只听说过因爱生恨,再说了,别说公子不喜欢男子,就算是真的喜欢男子,就凭连世子和自己公子之间的关系,可能么?!
流风则是唇角微微抽搐。世子,你说这句话是认真的么?
玉子祁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