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依旧落在连枢和沈青辞身上。
最后,似乎是停留在了连枢扶着沈青辞的双手之上。
清冷如雪的眸子,微微地,深了几分。
“怎么?吃醋了?”黑衣男子走到了桌边取出了两个倒扣着的杯子,倒了两杯茶,端起其中的一杯细细地品着,似笑非笑地问道。
直到那道天青色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视线之中,顾听雪才收回目光,漂亮的眸子又恢复了那种没有一丝柔情的冷漠,“我没有立场。”
垂下眸子,听不出情绪地说出了一句话。
她已经没有立场吃醋。
“你倒是大方!”黑衣男子微嘲一声。
顾听雪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漠地看着黑衣男子,“我会在国宴之时进宫,南宫冽会帮我。”
闻言,黑衣男子轻啧了一声,“南宫冽他会帮你?他不是喜欢你么?让你进宫成为陛下的妃子你名义上可就是他的长辈了?”
顾听雪神色未改,清冷的面容依旧如净雪一般,没有丝毫温度,没有半分表情,“他阻止不了我。”
这是她和南宫冽都清楚的事情。
她既然打算进宫,就算南宫冽不出手帮忙,她也总会有其他的方法。
“呵!”黑衣男子一声嘲讽的冷笑,轻啜了一口茶,目光有些微微深沉地落在了顾听雪的身上,“南宫冽虽然是东凌太子,可是,自认识你以来对你真的是没得说,你难道就没有半分动心么?”
“我不喜欢他,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顾听雪缓缓道。
“这个我知道,你喜欢沈青辞嘛!”黑衣男子接了一句,意味深长且讽刺无限。
顾听雪来上京虽然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但是放眼整个上京,喜欢她的男子不知凡几,上至天潢贵胄,下至平民百姓,其中不泛青年才俊,可是,她的心中,除了一个沈青辞,再没有任何人能住进去。
顾听雪没有再说话,也缓步走到了桌边坐下,端起面前冒着热气的茶轻抿了一口。
黑衣男子背着手用手指关节轻轻地敲了几下木桌,听不出来是试探还是好奇地问:“其实,当年的事情,就算是沈青辞知晓以他的性子也未必会介意,你又何必离开他身边?”
顾听雪微抬了一下眸子,除了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僵了一下,面容之上情绪未曾表露半分,“你在试探我?”
被发现了自己的意图,男子也不见尴尬之色,淡淡地说道:“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必须要保证你进宫之后不会背弃不是?万一沈青辞带着你离开,你就直接跟他走了,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我不会和沈青辞离开。”这一句话,顾听雪说得很慢,似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在唇齿之间来回研磨辗转之后才说出来的。
本就是如净雪般白皙的脸色,也稍稍地,苍白了两分。
黑衣男子饶有兴趣地轻啧了一声,越过桌子,手轻缓地落在了顾听雪的脸上,用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语调却是似笑非笑,“你现在这幅模样,可不像是能舍得下沈青辞!!”
“我和他,很久之前,就已经没有可能了。”顾听雪没有看黑衣男子,只是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很轻很轻地道。
清冷的眸子,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虚幻。
青辞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他值得最好的,而她,配他不起!
与青辞相识,对她来说,就像是人生中的一场美梦,梦醒了,人也该清醒了。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的这些话是真是假?”男子又为自己续添了一杯茶,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没必要对你们说谎……”说到这里,顾听雪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清冷如雪的绝美面容露出了一分冷笑,“你们有什么要求直说便是,没必要这样子弯弯绕绕!”
黑衣男子微顿了一下,片刻神色便已经恢复如常,手中多出了一个白玉瓷瓶,递到了顾听雪的面前。
顾听雪心中已经了然,唇边的笑意依旧是泛着冷意,“这是什么?”
“绫罗。”说完之后顿了一下,又为顾听雪解释:“绫罗蛇与绫罗花共生,这是绫罗蛇毒液所炼制的毒,唯有与之共生的绫罗花可解,一株一解,所以,别人根本就解不了。”
绫罗这种毒并不少见,它最恶毒的地方就是绫罗的解药随处可见,但是,却一株一解,除非是与之共生的绫罗花,其他的解药都是无效。
所以,绫罗真正的解药,只有一种。
“你们果然是思虑周全!”说完这句话之后,顾听雪没有任何犹豫地接过了黑衣男子手中的瓷瓶,仰头一饮而尽。
左右,不外乎一条性命而已。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身体和这条命。
本来就,没什么好在乎的!
黑衣男子眸中倒是没有诧异之色,他一直都知道,顾听雪是不怕死的。
不过,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还是有一抹复杂之色一闪而过,快地难以捕捉。
放下瓷瓶,顾听雪清冷绝美的面容之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就这样抬眸看着黑衣男子,“若是无事我便回去了!”
“等等。”在顾听雪准备起身的时候,黑衣男子忽然开口。
顾听雪停下来看着他,没有说话。
“当初是你算计着南宫鸿去了那个院落?然后又将他的东西故意落在了那里?”虽然是在问顾听雪,可是,这句话中的意思,已然算是肯定。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