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容色淡淡的南宫晟,站在窗边长身玉立的紫衣男子fēng_liú旖旎的桃花眼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眸深处的眸光略沉了几分,连嗓音都有些沉,冷哼着道:“晟公主就那么确定我会娶你么?”
在说话的时候,尤为地加重了晟公主这三个字的音。
南宫晟依旧没有生气,甚至就连面容之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站在窗边淡淡地看着容晞,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地挑起了窗边那一盆景之上的松针,唇边牵起了一抹浅笑,“会么?”说完之后看向了容晞,“容晞你觉得会么?”
不经意且漫不经心地,将这句话问了回去。
不过下一瞬她自己又给出了回答,“你我的婚约,是母后最后的遗愿,无论如何,父皇是不会允许它出现任何意外,容晞你总不至于,和父皇作对吧!”
南宫晟的话语并不犀利,也没有半点公主的傲气骄纵,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轻轻淡淡的淡然,似乎是没有半点脾气。
如同炎炎夏日之下风平浪静的湖面。
外面看上去一片宁静,但内里如何,实在是难以揣测。
甚至是一点风雨,这一方如镜的湖面,都将翻起波澜的那种。
容晞神色冷漠地看着南宫晟,“连陛下和已逝的先皇后都搬出来,看来晟公主对我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话语带着两分笑意,不过却也是带着森森凉意的那种,更遑论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之色。
莫说一往情深,单说南宫晟喜欢他这句话,他都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南宫晟对他,别说谈不上喜欢,或许就是厌恶。
不过,这一方面也是,他和南宫晟,大概就是相看两相厌的那种。
南宫晟就像是真的没有脾气一般,不管容晞怎么说都不生气,折了一把松针放在手心慢慢地把玩,“一往情深么?”唇微微一启,意味不明地重复这五个字。
尔后轻轻笑了笑,嗓音是不变的淡,“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膈应对方了!”
即便是在说着这样的话,露在面纱外面的一双眼睛依旧是如秋水翦瞳般美好淡然。
容晞冷哼了一声,“说吧,晟公主归京之后不回皇宫却先来了容府,到底有什么事?”
“若是我说邀买人心容晞你可相信?”南宫晟神色如常地说出了一句话。
容晞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在窗边不远处的杏花树下寻了一方干净的木椅坐下,南宫晟幽幽淡淡的声音缓缓传来,“听说你前些时日带了一名女子回到容府?”
“怎么?晟公主今日是来算账?”容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算账?!”南宫晟这是今日以来神色第一次以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一双眼睛微微地觑起,甚至还眯缝了一下,从眼缝之中流出的光芒是那种冷冽偏淡的,也是第一次丝毫不加掩饰嘲弄讽刺,“容晞,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账还算得清么?”
“你欠了我多少,我又欠了你几多,只怕早如散落在一起的流沙,早已经分不清了!”南宫晟看着容晞,低低地,淡淡地,且意味不明地轻叹了一声。
闻言,容晞两片削薄的唇微抿成了一条直线,垂下目光冷冽地看着南宫晟,深邃的桃花眼中,那一瞬间极为复杂,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道:“流沙之间并无牵连,迟早有一日,是能分清的。”
不过是费些时日而已。
“那,本宫等着。”南宫晟一字一句,说地极为缓慢。
在说完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语之后,南宫晟方才升起的那一抹冷冽又渐渐褪去,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无波,“凤临烟一事,你是故意给我难堪也好,用我做挡箭牌也罢,我都不在意,也不会管,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婚约你没办法退掉,至少暂时你没有这个能力。”
顿了一下,低头试着用手中的松针尖儿轻轻地刺着自己的指尖,虽然没有看容晞,但是话语很明显是对着他说的,“所以,你别白费力气,惹得你我面上都不好看。”
容晞看着低头把玩松针的南宫晟,眼眸微微深邃了片刻,也有些许复杂。
他和南宫晟,自小便是相识,小时候两人因为年纪相仿,倒也是常常在一起玩耍,只是,越长大越疏离,他越看不懂南宫晟。
现在他和南宫晟,大概就是相看两相厌吧!
“至于你和连枢之间,”说到这里,南宫晟忽然停顿了一下,目光有些奇怪地看了容晞一眼,缓缓道:“若只是利用倒还好说,可是容晞,你不觉得自己和连枢关系太过亲近了么?”
闻言,容晞抬眸狠狠地瞪着南宫晟,眼眸有些许阴狠,“谁告诉你我对连枢只是利用?”
“当初费尽心机接近连枢不是为了利用么?”南宫晟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总有种诸事万般尽数与她不相干的淡然处之。
还不待容晞说话,南宫晟的话语继续幽幽飘来,“怎么?这么些年过去了对连枢生出了感情反而不能直视当初接近他的心思么?”
“你闭嘴。”容晞也丝毫不曾顾忌对方是南宫振天最为宠爱的女儿,是整个东凌最受宠最尊贵的女子,直接吼了一声。
南宫晟轻轻一笑,用手压了压裙摆,坐地非常端正,抬眸安静地看着容晞,眉梢眼角有些许同情些许漠然,“有些事情可不是我不说它就不存在,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脏的,即使后面的感情再真也是枉然!”
不得不说,这些话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