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瞄了连枢一眼,又瞄了她一眼。
这下月拂不是感觉热了,他好像是有点口干舌燥。
蹙眉,凝眉,紧皱着眉,然后忍着身上的疼痛和无力霍然起身,就连一旁的连枢都被他这个动作给弄得顿了一下,看着月拂,没有说话。
须臾之后,月拂自己又不明所里地坐了下去。
“月二。”月拂喊了一声。
没多久,月二便出现在了月拂的身后,“王爷。”
“我要……喝水,凉开水。”月拂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
“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连枢站起身,看了一眼月拂。
月拂皱了一下眉,苍白的面容依旧孱弱,没有多少情绪,就像是有一阵微风,吹散了几分那道阴冷沉寂的帘幕,只余了那么些许的刻板冷寂,然后低低地、不自然地道“还有事。”
“嗯?”连枢看着月拂。
“是和凤临烟相关的事情。”谈及正事,月拂心中那股子旖旎也渐渐地散了,神色是该阴冷的阴冷,该沉寂的沉寂,唯独眼角那一点泪痣,颜色很浅很淡。
连枢抬眸,一直盯着月拂,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就没有移开目光。
“你盯着我作甚?”月拂看着连枢,微微蹙眉。
“月拂,你眼角的泪痣颜色变浅了。”连枢指了出来,然后凑近了几分,“它是会变颜色么?”
刚才还深得好像可以滴出墨来。
“嗯。”月拂对此不太感兴趣,敷衍了答了一个字。
他不太喜欢这个泪痣。
“很好看。”连枢盯着月拂眼尾那一点墨色的桔梗花状的泪痣,由衷地说道。
月拂的容貌本就是世间绝色,那一点泪痣让他更添几分妖异孤冷,反正,就是很好看。
听到连枢的话,月拂眼眸微微亮了亮,“真的好看?”
“嗯。”连枢点头。
月拂似乎是咧嘴笑了笑,不过下一瞬也就绷住了,神色瞬间恢复如常,刻板沉寂,阴冷妖异,只是在不易察觉的地方,那双瞳湖还在划过细碎的流光,“凤临烟已经找到,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有答案了,你可知道?”
连枢微挑了一下眼眸,“不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就没有回连王府,这些消息,一时应该还传不到市井之中。
“你不妨猜猜!”月拂眼尾略略上挑出了一个弧,嗓音依旧,没有多少情绪。
“姜家出了替死鬼,替下那刺杀凤临烟的事情,落樱的死归在南宫鸿身上,他不仅失了民心,还与凤临烟结怨。”连枢淡淡地道。
毕竟再有两日就是国宴,这件事情不可能再大肆宣扬,应该只会是大事化小,所以结果,倒是不太难猜。
凤临烟遇刺失踪,来回也就只牵扯到了姜家和南宫鸿。
不可能根据这个铲除姜家,而且姜家人那么多,这件事情又牵扯到了南宫鸿,大可推一个人出来顶罪,至于南宫鸿,他是皇子,别说落樱是不是他杀的,就算是把这个罪名扣在他的头上,南宫鸿也不可能为落樱偿命,只是要说争夺那个位置,南宫鸿基本上也没了可能。
“你倒是看地分明!”月拂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依旧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夸赞,“虽然没有全部猜中,但是也猜了八九分。”
“哦?那其他的一两分呢?”连枢似乎是对此有些许好奇。
“烟城城换人。”
闻言,连枢眼中意外忽现,“姬无垠?谁替代他?安书锦还是容晞?”
换下烟城城主,对姜家来说,确实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毕竟姬无垠是姜家女婿,烟城在姬无垠手中,也相当于是姜家的地盘,烟城是临近上京最为富庶的一个城池,还与青垅接壤,若是陛下掌握了烟城,那么,不仅削弱了姜家的势力,还能更好的了解青垅姜家的动静。
陛下若是要换人,自然是让自己信任的人上任,而与这件事情相关的,她能想到的就只有容晞和安书锦。
月拂凤目深沉如潭,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地对着连枢摇了摇头,“不是他们,你不妨再猜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