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白皙的指放在一旁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琴身上似有若无地轻点了点,精致魅然的眉眼之间并没有多少情绪,淡淡的嗓音有着几分不以为意,“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你觉得这件事情对我有影响么?”
在垂眸的瞬间,眼眸深处划过了一抹凉意。
她是连王府的世子,名声,也只能……不好。
然后,又看了玉子祁一眼,轻轻一笑,笑容说不出来是意味深长还是幸灾乐祸,反正天生带着魅意的丹凤眼中有那么两分微薄的戏谑,“不过这次倒是连累了你。”
连累么?!
玉子祁挑了一下清雅的眉梢,清浅一笑,如一泓清泉泛开了点点涟漪,将那张本就清绝人世的精致容颜衬得愈加绝色如画。
“我先送你回去吧!”言罢,连枢再次俯身将玉子祁从软榻之上抱了起来。
但是在下一瞬,玉子祁的手就搂住了连枢的脖子。
连枢稍稍僵了一下,轻蹙着眉尖看着玉子祁,邪魅若妖的面容微沉,“将手放下来。”
“你刚才亲我了!”玉子祁看着连枢,缓慢而又轻快地说出了这句话,从那种清潋到不染纤尘的玉颜可以看出点点莞尔之色。
“刚才我那是在救你。”连枢眉色淡淡地解释道。
玉子祁一勾唇角,压根不理连枢的解释,“反正你就是亲我了!”
连枢没有理会玉子祁,直接将他放在了轮椅之上,然后黑着脸盯着依旧抱着自己脖子不撒手的墨衣少年,嗓音沾染了凉意,“玉小七,放手。”
玉子祁眉梢轻轻一扬,猝不及防地微微偏头,唇在连枢白皙无暇的脸颊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然后对着连枢嘴角一扬,声音有些狎昵,“连世子,礼尚往来!”
惊魅绝伦的面容冷了下来,连枢面无表情地看着玉子祁,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玉子祁,我不是断袖。”
“我不觉得自己是断袖,”说到这里,玉子祁如清泉一般的漂亮凤目认真地看着连枢,“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闻言,连枢沉默地看着玉子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许久,才缓缓开口,“喜欢?玉子祁,你喜欢我什么?这个身份还是这幅皮囊?”
殷红的唇角微微一扬,勾起了一个极为嘲弄讽刺的弧,“玉子祁,我们见过几次?我们相处过多久,你又了解我多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你凭什么说你喜欢我?!”
玉子祁垂下了眼眸,眸眼之中一抹明显的失落一闪而过。
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你!
可是,也就是因为了解你,这个时候你说的话才让我无法否认和反驳。
连枢移开了眸子没有看玉子祁,清浅中带着挥之不去的魅然,“所以,玉子祁,以后别再说这些话了!”
她不否认,自己并不讨厌玉小七。
即使当年是他的缘故让自己在天穹待了五年,也还是不讨厌他。
不过,也正是这种不讨厌,让她有些心慌。
她怕,相处久了,自己也就慢慢地……当真了。
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这幅破败不堪的身体,对她来说,感情两个字,太过奢侈了。
“轻飏。”连枢对着窗外唤了一声。
下一瞬,一道素白的身影就走了进来,“世子。”
“送他回去。”淡淡地掷出了四个字,依旧听不出来任何情绪,转身直接离开。
玉子祁看着连枢消失在房门口的妖红色身影,骨节匀称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扶,凤目之中,一片深邃的浓墨荡漾。
还是自己逼得太紧了么?!
可是,国宴之后他马上也就要离开东凌了。
“玉小公子。”轻飏看向玉子祁,犀利而又冷漠的杏眸带了几分审视和打量。
对于这位玉家小公子,他只是听说过。
不过,不得不承认,容貌与气质,都非常人所能企及。
“走吧!”玉子祁缓缓地掷出了两个字,如玉碎了一地的嗓音,有些微微的淡。
另一处,郊外别院。
顾听雪依旧是一袭白衣如雪,面容清冷而又绝色,给人的感觉便是如净雪一般,幽冷无垠,带着透入骨髓的凉意。
推开房门,看着被铁索困住了双脚脚腕的黑衣女子,清冷如雪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临烟公主。”贯来没有任何情绪的嗓音在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有一抹玩味浮动。
落樱冷冷地看着顾听雪,神色狠厉地掷出了一句话,“顾听雪,你最好放了本公主,不然整个顾家都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闻言,顾听雪唇角难得地上扬了几分,“看来临烟公主的消息不如我想象地那般灵通。”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与顾家关系不好,所以临烟公主拿顾家来威胁我,根本没有半点用处,或许,你若是对顾家动手,我乐于看戏。”顾听雪面无表情地看着落樱,缓慢地开口。
说到这里,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早已经冷掉了的茶,并不介意地轻抿了一口,“而且,临烟公主或许还不知道,那天卿凌峰上出现了狼群,并且在现场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听到这句话,落樱冷漠的眸眼瞬间一缩,苍白的面容都滞了滞。
“卿凌峰寻常并不有人行径,而我听说那日临烟公主身边似乎是带了一位婢女吧,临烟公主觉得那人会是谁呢?”纤瘦颀长的指细细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那张倾城倾国的精致面容之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清冷,眸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