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衣的连枢,与杏花瞬间融为一色。
连枢姿态慵懒且散漫地靠坐在杏花的树枝上,一腿伸直另一条腿微微曲起,一只手放在曲起的那条腿上,另一只手则是有些百无聊赖地折了一枝杏花放在手中把玩。
脑海之中,忽然,也有这么一道光景一闪而过。
似乎,也是一树开地盛艳的花,她在树上,树下也还有人,她似乎是脸朝下冲着那人笑了笑,然后……
连枢拧了一下眉梢,连带着魅然好看的眉,都微微地蹙了蹙。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而且,树下的那个人是谁?!
连枢闭上了眼睛细细地去想,可是,却发现除了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一幕之外,再无其他相关的记忆。
应该是她六岁以前吧!
如果那样的话,树下的人应该是哥哥吧?!
连枢睁开眼睛,淡淡地想着。
此时,房间里面。
床幔之中身影交缠,低喘与呻吟声听上去更加粗重了几分。
“夙止,你……你慢点,你……嗯啊,身上还有伤!”不算清晰流畅的话语混合着破碎的呻吟响起。
随之,一道略带轻浮却并不令人讨厌的男声缓缓响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媚极入骨,“怎么?你不喜欢么?”说完之后,动作渐渐发狠。
女子低喘地哼了声,紧紧地抱着夙止,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夙止,夙止,夙止……”
待到一番**初歇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相拥了一会儿。
没多久,流云就缓步起身,英气的面容之上带了一分初尝情事的魅惑,就连贯来冷漠犀利的眉眼,此刻都带着初秋的水波。
起身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垂眸看了一眼面靠着床里侧的夙止,声音里面带了从未有过的娇羞之意,“夙止,刚才你的伤口裂了,我帮你换药吧?!”
“不用。”浅浅淡淡的两个字,有些恹懒也有些冷淡。
不过,流云一心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未发现夙止的语气,依旧笑了笑,连带着语气也放柔了几分,“没关系,我们方才……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帮你换药也是我应该做的。”
流云觉得,她既然将身子给了夙止,自然就是夙止的人,甚至脑海中连自己嫁给夙止的事情都已经想好了,等她和夙止回了天穹,他们就马上举行婚礼,将天穹所有人的都请来,要办得非常隆重。
“什么是应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夙止面色苍白动作颇为缓慢地坐了起来,背靠着垫在身后的枕头,不咸不淡不轻不重却听不出任何感情地说出了一句话。
甚至,隐约带了几分质问之色。
“就是我们以后都会成婚在一起,我帮你换药不是理所应当么?”流云目光温柔地看着夙止,缓缓开口。
这个男子,她喜欢整整四年了,这四年,她所想的所要的,不过是以后能和他在一起,恩爱不移,白头偕老,会有儿孙满堂……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们会成婚。”夙止看向了站在床边一身墨色衣衫的女子,眉色冷漠而又薄凉。
流云对他们以后的生活尚且没有勾勒完整就被夙止这句话给打断了,神色瞬间呆了呆,极为缓慢地对上了夙止一双眼眸,良久,才轻咬着下唇问,“既……既然不想娶我,你为……为什么要碰我?”
“呵!”夙止一声冷笑,眸光冷凉地看着流云,下巴中央那一点殷红更加红地惊心,“若是我不如此,你还想怎样缠着我?若不是如此,你会放我自由么?流云,这么多年,我真的是倦了!”
流云身子猛然僵住,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夙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夙止,似有若无地哼笑一声,眸光凉冷似笑非笑地抬眸看着流云,“流云城主如今可是尝到我的滋味儿了,其实,也不过如此!”
“夙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想嫁给你,想和你一起……”流云急急地解释道。
但是她解释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夙止依旧是那种冷凉无情的语调已经再次传来,“流云,那只是你想的,你从来就没有问过我想不想,你喜欢我,这个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我不止一次拒绝过你,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可是你呢?这些年你是如何对我的?!派人监视我,掌控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的任何事情你都要过问插手,不让我与其他人来往,稍微关系亲近一点儿的没多久就能听到他的死讯。流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烦的就是这种。”最后那句话,声音特别沉,就像是从嗓子眼中挤压出来的一样。
流云目光微微沉了沉,低低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一直坚持下去,说不定就能打动你,我……”
夙止一声冷笑,妖媚的眸眼此刻有些阴鸷地看着流云,“你觉得你觉得,流云,你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你觉得,我的话你听不进去,连枢的劝谏你视若无睹,你就是依照自己的心情来随心所欲地掌控我的一切,可是流云,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想法,不愿受人摆布。”
流云又是一呆,有些慌张地解释,“夙止,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没有想过要掌控你,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太喜欢了,喜欢到我都受不了你不喜欢我,喜欢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想将你留在身边。”
她知道无妄城有很多百姓在诟病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