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唯是伤在我的手中,而且我的双腿已废!”玉子祁看着远处成片的桫椤树林,语调幽幽之间还有凛然。
怀书只是脾气有些暴躁,并不代表他这个人就笨,略微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恍然大悟的瞬间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公子,他们想将这件事情推到你的身上?!”
说完之后,看向一旁神色难明的怀砚,“怀砚,是不是这样?”
怀砚点了点头,“对。”停顿了一下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桫椤之林。”
怀书脸上的愤怒之色丝毫不加掩饰,甚至破口骂了一声,“屁的证据,公子如果真的想对玉唯出手,玉唯还能有命活下来么?分明就是故意让公子来背这个锅,将罪名扣在了公子身上!”
怀砚看着坐在轮椅之上的墨衣少年,沉默犹豫了一下,才有些复杂地缓缓开口,“而且,家主也相信是公子所为,而且,经过这次事情,家主说要彻查桫椤之林!”
“呵!”玉子祁低低地笑了一声,低笑的尾音有些嘲,“他不是相信,而是让大家都认为他相信!”
“公子!”怀砚轻轻地唤了一声。
“无妨。”清雅若九天谪仙的面容是一览无遗的凉,淡色的薄唇勾起了一个有些危险的弧,明明是在笑的,可是那双清泉般的眸子里面未曾有丝毫笑意抵达,“既然他们查,那就查,只是,一个桫椤之林如何能够呢?!”
怀书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眼睛里面闪着微微的光,就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般神清气爽之间还有一些激动,“公子,你终于不再忍让了!”
这么多年,前院的人不少人明里暗中对公子出手,便是公子遇到的刺杀都不知凡几。
只是,公子一直记着老家主的话,纵然对玉家的人没有感情,也始终留了那么几分情面。
但那些人太不识好歹了,没有那一天不是想着要公子命的!
一朵淡青色的木樨花自面前飘落,玉子祁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拈了花瓣,眸色依旧清淡如水,“怀砚,取出玉令,彻查全府,若是他们不从,就动用玉府隐卫!”
“是。”怀砚恭敬领命。
玉府隐卫,家主手中有一支,其他的隐卫,都在公子手中,仅听从玉令持有者的调遣!
怀砚正准备下去,刚走出两步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事,又折了回来,神色有些为难地看着玉子祁,“公子,还有一事。”
说完之后,神色还是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着要怎样开口。
一旁的怀书看着怀砚这副吞吐为难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哎呀,怀砚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了,有什么事就直说!”
便是家主对公子这个儿子不留半分情面怀砚都是直言不讳,现在是什么事情让怀砚这个家伙这么为难?!
玉子祁也掀了一下眸,就连眉梢都不可察地上扬了两分。
“公子,连世子和月王爷一起出城了,似乎是朝着玉嶂山而去。”怀砚低低地开口。
清澈如泉的眼眸忽而幽深了一些,似乎在一瞬间一点墨色晕染在水中,丝丝缕缕的散开。
连带着眸底的神色,都微凉了几分。
一旁的怀书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连世子和月王爷一起去玉嶂山游玩么?这个公子有什么关系?这也值得你纠结成那么样子。”停顿了一下才看向玉子祁,“公子若是想去玉嶂山的话,我们明日也可以去啊!”
怀砚有些无奈外加嫌弃地看着怀书,没有说话。简直粗线条!
公子不想去玉嶂山,只想娶连世子!
估计就算是娶不成,嫁的话公子也是不会介意的。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对上怀砚的目光,怀书摸了摸鼻子,神色讪然而又无辜。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么?!
怀砚轻叹了一口气,再次看向了轮椅之上的清癯身影,“公子,听说玉嶂山的梅花为上京一景,今日天气正好,不妨我们也去看看吧!”
哎,公子毕竟和寻常人不一样,且喜欢的人又是个男子,只能他们这些下属出点力!
想到这里,看了一眼一副是吧,公子就是在桫椤之林待久了心烦想去玉嶂山表情的怀书,怀砚再次叹了一口气。
还是去掉那个‘们’吧!就他一个而已!
“不必!”清清然然的两个字,像是沾染了林间雾气一般,有些沉凉。
怀砚还想再说什么,目光不经意瞥到了远处的蓝色身影,“公子,那我先告退了!”
说完之后,拽着怀书一起离开了。
在经过玉如烟身边的时候,还礼貌地打过招呼,“如烟小姐!”
玉如烟站在一个放置琉璃宫灯的木架之下,对着他们轻笑地点了点头。
待怀砚怀书离开之后,玉如烟才看着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微愣了一下,静雅恬然的白净面容带出了一抹浅笑,然后缓步走了过去。
“子祁!”在即将走到玉子祁面前的时候,玉如烟声音颇为轻雅地唤了一声。
玉子祁微抬了一下眸子,漂亮如山涧清泉的凤眸依旧浅薄而又淡然,“小姑姑。”
玉如烟在不远处的石桌前停了下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缓步走到了玉子祁身边,淡笑着开口,“你今天不是去了国子监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过是个闲职,去与不去无甚差别!”玉子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