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么,削薄的唇角微微一弯,白皙无暇的绝艳面容上带了一抹颇为嘲讽的弧度。
“真巧啊,本世子的姓氏也念连呢!”殷红的唇微启,更加邪魅的话语缓缓溢出了唇瓣,眸子里面的清芒,都似乎在一瞬间染上了一层幽幽的诡谲。
身姿颀长清瘦,面容轮廓优美,清亮的夜明珠灯晕撒落在她的身上,将白皙如玉的面容衬得更加薄凉了一些,但是那双丹凤眼中的神色,却与脸色是处于极端的诡谲,邪气横生。
薄凉清淡,诡谲妖邪,这两种极致的情绪,在她的脸上,契合地相当完美,甚至更添了一分说不出来的蛊惑人心!
连枢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那里,总之,清清幽幽的,似江南烟雨一般,有些空濛,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叩叩叩!”忽然,雕花木窗边,传来了轻叩声。
声音很轻,听上去极有规律,不过,就只响了三声。
清晰的木质声响缓缓响起,连枢的眸子渐渐恢复往日的妖魅淡然,望了一眼窗户,削薄的唇微微一抿,然后抬了一下眸,缓步走到了窗边。
伸手打开窗户。
一道火红色的颀长绯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来人一袭如火绯衣,面上依旧覆着那张银月色的面具,仅露在外面的眼眸如黑曜石一般,有些黑的失真。
此刻,那双似会吸尽所有清光的眸,没有一丝偏差地落在了连枢身上。
四目相对。
静默了片刻。
“外面风凉,先进来吧!”连枢看了一眼被屋内光晕拖长了的光影,就连那些斑驳的竹影摇曳都可以清晰看见,然后看了一眼寻绯墨,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待寻绯墨进了房间之后,连枢再次将窗户关上,隔断了从外面涌入的带着几缕湿润雾气的冷风。
目光落在了连枢仍旧在淌水的发梢,以及被水泽打湿的后背衣襟,墨黑到没有任何杂色的眸子略略一深,虽然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但是应该可以猜到,是微蹙了一下眉尖。
“怎么不擦干头发!?”说话的时候,颀长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内室之后,取了一方淡白色的软巾出来。
颀长如玉的手握住了连枢的手腕,让她坐在了紫檀木椅上。
下一瞬,手中的软巾已经覆在了她的头上。
寻绯墨的动作很是轻柔,不过却是很仔细地擦拭着连枢的墨发。
在连枢看不到的地方,漂亮的眸子里面,带上了几分柔和的暖意,将那深沉到看不见底的墨色驱散了几分,就连唇角,都略略上扬了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弧度。
清艳至极。
连枢唇角微微一弯,双手交叠地放在了紫檀木椅前的书案上,然后脑袋枕在了手上,懒洋洋地伏在书案前。
寻绯墨本来站直的身子微俯了一些,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依旧是轻缓有致地揉搓着,漂亮的眸眼中漾开了一抹浅越的笑,清冽灼艳的嗓音缓缓传来:“你倒是会享受!”
就连那种略带着明魅慵懒的声线,尾音在上扬的时候都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莞尔。
连枢眯了眯眼睛,魅然绝色的白皙面容有些许惬意之色,整个人犹如一只慵懒至极的狐狸,矜贵妖魅地不像话。
看着对自己丝毫不设防的连枢,寻绯墨唇角都牵出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你别这样趴着睡着了!”灼烈清冽的声音有些淡然清和,还带了些许笑意提醒道。
连枢悠悠地“嗯”了一声,眸子微微一侧,眼角余光正好将那道绯影纳入了视线范围,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在迟疑了一下之后,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若是阿绯知道她从月拂那里那道了冰火草,只怕是要和她翻脸!
从脑袋下面抽出了一只手,随意地拨弄着面前的镇纸,有些百无聊赖。
“阿绯,凤临烟要来东凌这件事情你知道么?”拿了一侧书卷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扉页簌簌作响的时候,连枢淡淡的话语也随之传来。
“嗯,今天早上收到了消息。”寻绯墨嗓音淡淡的,对此并不是很在意,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一丝波澜起伏都没有,似是只是一件无关重要的事情。
丝毫不在意。
说完之后,修长的指穿过墨发落在了她的耳边,淡淡的嗓音传来,“换一边枕着!”
连枢依言换了一侧。
正好可以看见站在身侧的绯色颀长身影。
绯衣似火,清姿若竹。
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说不出的清贵无暇。
连枢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微微失神。
初见的时候,漫天浓郁的血色之间。
一袭绯衣,灿若流火,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令一切黯然失色。
而那,是她最为狼狈的时候。
连枢的眸子,忽而有些深。
擦拭完了之后,寻绯墨将披散在连枢身后的墨发用手抚弄着散开了一些,淡淡地嘱咐道:“下次沐浴之后记得先将头发擦拭干,不然容易着凉感冒!”
一低头,便对上了那双有些愣神地盯着自己的漂亮丹凤眼。
寻绯墨稍稍错愕了片刻,“怎么了?”
连枢依旧是以那种慵懒的姿态枕在手臂上,歪着脑袋看向寻绯墨,殷红的唇弯出了一抹魅绝的弧度,“你这幅模样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啧!”
最后未说出的话,连枢用一声轻“啧”所替代。
寻绯墨凉淡地看了连枢一样,嗓音清冽中带着灼艳,“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