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将茶杯递给他,摇了摇头,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苍白无力的颓然,就连那种阴冷狠戾的气息都消散了几分。
“尜尜……”大白跳到了月拂的肩头上,用柔软的头顶一下一下地蹭着月拂光滑白皙的脖子,低低地叫唤了一声,似是在安慰一般。
月拂伸手轻拍了一下大白的翅膀,勾了勾唇,贯来阴冷沉寂的眸子绽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沈青辞低头看了一眼月拂半干中依旧带着水气的墨发,走到屏风后面拿了一条白色的软巾,走出来直接丢在了月拂的头上,嗓音温凉地开口,“把头发擦干。”
被软巾盖了一脸,月拂一把拽下软巾,脸色瞬间冷了几个度,偏头阴恻恻地看向沈青辞,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对方温温凉凉的声音再次传来,“迦若离开之前让我好好看着你,如果你不想到时候被她折腾,现在最好听话些。”
月拂:“……”
脸色不是很好地瞪着沈青辞。
然后一声冷嘲,“你什么时候那么听那个女人的话了?”
“刚刚。”沈青辞淡淡地掷出两个字。
抬了一下眼眸,看着那个虽然神色极其不爽不痛快却还是擦拭湿漉漉头发的月拂,沈青辞的眸眼,微不可见地沉了几分,难得的幽深莫测。
他和月拂,自幼相识,有着一起……求医问药的情谊。
数十年!
另一处,桫椤之林。
虽然已是夜深,房间里面的灯火却并未熄灭。
玉子祁着了一身淡白色的襦袍,身上披了一件镶银边的墨色披风,披风上面,用雪蓝色的上好丝线绣着精致繁复的木樨花纹,披风下一只修长瓷白的手,持着一册看上去颇为古旧的书卷。
玉子祁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微微泛黄的灯晕撒落在他的脸上,侧脸轮廓精致,线条优美,一缕细碎的墨发垂落在额前。
墨发之下,一张清雅如画的面容更是挑不出一星半点的瑕疵,犹如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一般。
当然,玉颜之上的情绪,也是极其浅淡,如山涧清泉般澄澈无澜的眸子,没有一丝细碎的涟漪。
白皙如玉的指尖捻着书角翻了一页,顺带着,将散落在身前的墨发拢了上去。
晚风拂入,一道墨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玉子祁面前。
“公子,连世子三更时分离开了连王府。”黑衣人的声音冷硬而又恭敬。
闻言,玉子祁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抬头,“去了哪里?”
黑衣人瞬间跪了下去,“属下办事不利,跟丢了,请公子责罚。”说到最后,黑衣人的声音都有些惭愧。
他本来以为对方不过是一个纨绔不化的王府世子,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他就被连世子给甩开了。
“你下去吧!”削薄的唇微启,清凉淡漠的声音缓缓溢出,似是想起了什么,玉子祁如画的眉眼极快地闪过一抹意味深长,末了,嗓音清淡地添了一句,“让怀砚过来一趟。”
“是。”黑衣人恭敬地回了一个字,然后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玉子祁操控着沉香木制的轮椅,走到了案几上烛火前,身姿清瘦,墨衣清华,一双眸子极美,澄澈如泉,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却并非是那种天真无邪,而是平静无澜,淡然无波地看着面前的烛火。
骨节匀称,白皙修长的手取过一旁的小剪刀,随意地拨弄了几下灯芯,然后“咔嚓”一声,将灯芯剪掉了一小截。
幽幽的烛光,更加明亮了。
就连地上颀长的影子,都在那一瞬间稍稍清晰浓重清晰了几分。
放下手中精致的小剪刀,玉子祁淡淡地看着在夜风中跳跃的烛火,漂亮的眸中,氤氲的眸色幽幽流转,唇角的弧度有些幽深难测。
他知道连枢去了那里。
不出意外的话,是月王府。
“叩叩叩!”外面响起了极有规律的敲门声。
“进来。”
话音刚落,一身淡白色锦衣的怀砚就从外面走了进来,随之涌入的,还有外面夹带着雾气的微凉夜风。
转身将门关好,怀砚才走到玉子祁身边,低声问道:“公子,发生了何事?”
“将剩下的两盒沉息给连枢送去。”玉子祁声音浅浅淡淡,甚至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习以为常,却让一旁的怀砚惊地呆了呆。
许久,回过神来才一脸难言复杂地看着轮椅之上清贵矜华的绝色少年,不确定地重复问了一声,“公子,将沉息送去连王府给连世子?”
“怎么,有问题?”玉子祁连眸子都没有侧一下,云淡风轻地反问。
怀砚:“……”
何止是有问题,简直是有很大的问题。
沉息是世间最好的香料,千年沉香木精制而成,千百根上好的沉香木料也未必能出一盒沉息,具有安神静心的作用,最重要的是,沉息虽然传自青垅姜家,但因为沉息制作过程极其复杂,这么多年,姜家能制出沉息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放眼世间,也就只有那位姜家小姐一人而已。
是以,沉息根本就是有价无市。
就连公子这里,也不过三盒。
当初便是如烟小姐暗示性地表明自己夜间无法安睡询问公子这里有没有什么可凝神安睡的香料,公子都没有将沉息给她。
现在竟然送给那个和公子一直不太对付的连世子?!而且一送就送两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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