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普坤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要在战争到来前打破这一切。”
“什么意思?”
“现在,依皇还没宣布发动战争,百姓们只是将信将疑,一旦战争正式开始,我们就无法阻住了。”
“这么说,你是不想让天莱城进攻大尚?”
莫普坤说道:“当然,我们天莱城为何要趟这趟浑水?那些过往恩怨与我们毫不相干,是吾屠带给我们的,我们没必要为别国之事搭上性命。”
“话是这么说……”莫依听后难以释怀。
莫普坤说的在理,天莱城没必要为过往的恩怨情仇献出自己的生命。
可这种不协调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要除掉依皇。只有他死了,这一切才能停止。”
“没这么简单,”莫依摇头,“现在这位依皇掌控了两个容器,一个是天莱城,另一个是一个叫做莫鞠翊的女孩,如果贸然将他杀死,无法预测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莫普坤说道:“这点已经在我的考虑之中。你知道这些事是谁告诉我的吗?”
“谁?”
答案呼之欲出。又知道天莱城的秘密,还知道莫鞠翊的人,这世上并不多。
“莫仕继。”
“原来如此。”他还是没放弃杀死依皇。
“当年他在问天堡,本来有机会杀死依皇,但他被依皇反将一军,因为那个女孩已经和天莱城建立了内气的联系,如果依皇死了,但凭莫仕继的功法,没法控制和调和在莫鞠翊体内的内气。你知道,那都是仙的力量。她很有可能因为一次性承受太多内气而暴毙,所以莫仕继不得不放弃杀死依皇,转而这么多年都在潜心修炼。”
莫依想起莫仕继早出晚归前去山间修炼的背影,不禁佩服他的毅力。
“现在时机成熟,他进行了成千上万次的容器控制,已能确保莫鞠翊不会爆体死亡。择日,他便要前往问天堡,亲手杀死依皇。”
“他没说具体时间?”
“我们还没订下。”莫普坤摇头,“确定动手还是在上周,就是依皇开始建造大船的时候。”
“那你找到我……”
“你的事,莫仕继是最近才告诉我的,我也没其他意思,只是想再和你确认一下。”莫普坤说道,“现在,我已然得想要的答案。”
莫依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存在并不重要——不过他并不会为这种事情在意,还是老生常谈的一句话,他并不喜欢受人瞩目的感觉,无论是好是坏。
“不过,他真的是依皇的对手吗?易海卿——你知道现在的依皇是以前的易海卿吧?”
“知道,虽然我不记得他。”
“嗯。易海卿在未成为依皇之前便武功高强,是天莱城数一数二的强者,你——算了,你不记得,总之这是事实。而他如今有依皇力量的加持,也就是有了仙之力,莫仕继有可能打败他吗?”
莫依说这话时带着意思嫉妒。
虽然在当年,他便知道自己和莫仕继有实力上的差距,但因为他们都不是易海卿的对手,这让莫依的心里稍微平衡了些。可现在,莫仕继居然能独当一面去挑战依皇,而这五年来,他一直为此时做准备却从未告诉他。
这让莫依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能这么想,”莫普坤说道,“如果每个继承者都有这样的顾虑,那以前的依皇是怎么死的?莫仕继作为容器选出的继承者,他肯定有打败依皇的能力。”说到这,他有意观察莫依的表情。
眼前这个青年和莫仕继一样,都是继承者,但他看起来一副与世无争、人畜无害的模样。怎么也不会想到,天莱城为何会让这种人成为继承者。
莫依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此事,就连他本人也觉奇怪。他的确有一些武功,不过那只是莫家血脉带给他的优势,就资质而言,莫依可从不敢自认有武功天赋,而这么多年,若非雪楚月不时会教导他一些功法,他可能就此抛弃武功,过着平凡日子。
为什么他这样的人能被容器选作有资质的继承人?
就因为他从小饱含对天莱城的恨意?
这未免也太强词夺理,况且,随着年纪增长,而且自己的地位得到极大改善,莫依对天莱城的恨意也与日俱减。
莫依曾不止一次想:说不定等到一下次依皇更换,他便会开始遗忘。
“那只能希望他成功了。不过——”莫依想到一件事。
五年前的依皇说要拯救天莱城,而他现在却为吾屠的遗愿,打算动员天莱城进攻大尚;那莫仕继成为依皇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不过什么?”
“不知当不当讲。”莫依迟疑道,“莫仕继的意志非常坚定吗?”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莫普坤笑道,“你害怕莫仕继也被天莱城影响——不错,我们也讨论过此事,甚至每天都不厌其烦地重复自己的目标,以防被吾屠的思想浸染。你知道莫仕继成为依皇后,要做什么吗?”
“什么?”
“把仙的力量释放,让它消散,解放天莱城,随后自杀。”
“自杀?!”
莫普坤沉重地点头:“可能跟你说了你也没法理解。天莱城和依皇,它们是水乳交融的一体。几千年前,吾屠用天莱城将仙禁锢,天莱城便是锁,而身为依皇的他便是打开这容器的钥匙。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依皇和仙逐渐同化为了一体。现在,天莱城则成为依皇存储力量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