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车停下,路渝穹走下车,为苏暮槿拉住马车门。
“渝穹!回来了啊!”
苏暮槿还没走下马车,内庄大门便打开,同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您是,五叔!?”
听得出来,路渝穹难发发出比较吃惊的声音。
苏暮槿好奇地跟在后头。
“哟,这位是——”
苏暮槿见到了这位五叔。他身形健硕,留着一把大胡子,几乎要把嘴巴都给埋没,头发跟胡子一样乱糟糟的,仿佛像一只从山里窜出的野猴子,苏暮槿很难把外型如此邋遢的人和茶庄联系在一起。
五叔笑眯眯地打量了苏暮槿一番,那眼神像在审视儿媳妇。
“五叔,这位是神子。”
“神子……苏暮槿!”五叔连忙伸出双手,“久仰久仰。”
很久没见到这么自然熟的人,苏暮槿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也伸出双手。
两人紧紧握了几下,随后松开。
“渝穹,你怎么跟神子同行了?你不是从咸来城来的吗?”
“我们正好遇上了。”路渝穹没在这个话题话上做过多纠缠。
“五叔!五叔!”院内传来两个孩的打闹声。
两个孩穿得非常严实,每人拿着一个风车狂奔着,被大雪映衬得洁白的脸蛋已成红扑扑。
“五叔!”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孩先跑了过来,“那里有蜻蜓!”
五叔抬起手想摸路渝穹的脑袋,忽然意识到他已经长大了,便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四叔的孩子。”
“哦。”路渝穹没见过他们。
两个孩子也从未见过路渝穹,他们跑到门口时,都停下了脚步。这个年纪的孩子,在熟人面前喜欢装疯卖傻,而面对陌生人却多半胆怯,他们也一样。
看到不苟言笑的笪千潭,他们甚至起了惧意。
但是,苦瓜脸一旁却站着一个婵娟佼人,两个懵懂的孩子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你爹在二楼的大厅等你。”五叔推着两个孩去庄园内,同时看了眼苏暮槿。
他心想,渝穹离开茶庄的时候还很,如今长大,虽然不是大姐亲生,但似乎“遗传”了大姐的气质,外柔内刚。和传闻中拥有烈火之气的神子倒是般配。而且,听神子一头赤发。赤发,总让人觉得她是个野孩子,还以为她其貌不扬。但方才相见,不曾想如此美貌……
五叔偷笑,道:“我继续陪他们玩去,二位自便。”
“知道了。”路渝穹完全不知道,这位儿时对自己关照有加的五叔在想什么“歪门邪道”,他转身对苏暮槿道,“走吧,我父亲在,庄主可能也在,正好把你介绍给他们。”
“介绍……”
怎么觉得我嫁入豪门的漂泊女子。
苏暮槿没再多想,跟着他穿过大门,总算进了庄园。
或许是之前经过巧夺工的茶镇,眼前的庄园反而平淡了许多,除了规模比寻常富豪大上几倍外,里头的布置基本和皇家庭园别无二致——苏暮槿并未见过真正的皇家庭园,但在绘本上看过不少,因此,心中还有个基本的轮廓。
大高低不一的建筑错落有致,结构比从远处看到来要更为复杂,各种形态不一的假山美石摆放其中,还种植有许多常青树。
白雾笼罩下,整个内庄依旧显得生机勃勃。
看来,还是茶庄,大家都喜欢四季都充满生机的地方。
不知何时下过的雪抹在各个角落,平添了仙境的飘然福
苏暮槿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让她震惊的建筑。
刚才因雾气太重,根本没看见,在这些低矮房屋之后,居然耸立了这么一个怪物!
那是一座没有尖角收顶的高塔,它是塔,但它的直径又比寻常的塔要宽阔许多,每一层估计可以容纳许多人。粗略看去,大概有七层左右的高度。没有像寻常的塔一样向四周张开的飞檐,墙壁上开着许多整齐划一的窗户,似乎是住饶地方。
其实,除了高以外,它没有一点塔的特征。
“那座塔是……”
“噢,”路渝穹道,“自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开始建了,看来终于建完了。那是我的曾祖父,也就是上……我想想,上上任庄主,他担任庄主的时候便开始修了。我记得,是疆六棱塔’。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别管它了。”
这么大一座塔,能让我别管吗?
苏暮槿在心里呐喊。
路渝穹对家族花了两代人修筑一个建筑,并没有表现出很惊奇或是很好奇,反倒丝毫不在意。可能是因为,从在如此豪门中长大,所以对亲戚们挥霍金钱的举动习以为常了。
看来还是我见识太少了。
苏暮槿内心感叹,跟着路渝穹走向其中一栋“矮房”的大门。
路渝穹还没敲门,大门就如同感应到他的到来,自己开了。
“少爷好。”
“少爷好。”
……
问候声不绝于耳。
这些仆人基本没几个认识路渝穹,但他们早就知道少离家的二少爷这几要回来,便盯住大门口。“盯梢”的人刚才从五叔和他们的谈话中得知,这位便是回来的少爷,他连忙先行一步跑回来,将此消息告诉屋内其他仆人。
所以才有如此整齐划一的问候声。
路渝穹站在宽敞的大厅内,没再前进。
“怎么了?走错地方了?”
“不……”他面无表情地道,“一下忘了该往哪走。”
站在门厅放眼望去,到处是交叉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