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笪千潭觉得鸡窝头应该不敢再骗他了。
“真的。”鸡窝头,“大人将金币赠予我们,我们当然想要回报您。”
“张奕房,你觉得呢?”笪千潭低声问道。
“他不敢再假话。”
“好,”笪千潭道,“那就带我们去你那个大哥家吧。”
“唉!好,两位请随我来。”鸡窝头踹了躺在地上的同伙一脚,“还不快起来跟两位大侠道歉!”
那人一个鲤鱼打挺,娴熟地跪在地上:“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还这么有精神啊。
笪千潭被他的举动惊住了。
“你跟你们大哥很熟吗?”笪千潭问道。
“大哥的妻子便是的家妹。”
“他是做什么的?”
“嗯……是兆城副尉。”
“听起来是不错的官职,几品?”
“我听大哥,是从六品。”
“从六品好吗?”笪千潭问张奕房。
“当然好,有人一辈子都攀不上一个品级。”
笪千潭听到六品可没什么感觉,毕竟才见到李方当,如今出来个六品,他觉得没什么厉害的:“你大哥知道你经常做这些勾当吗?”
“知道……”鸡窝头忸怩道,“一点。”
“这么晚带我们去他家,不会打扰到?”
“不会,”他马上摇头,“大哥家睡得晚,你看——”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鸡窝头大哥家的门前。
府邸不算很大,但有花园、种有老榕树,里头灯火通明,偶尔传来嬉笑声,还有孩童在庭院玩耍的欢笑,恍惚间似乎到了早晨。
“是挺热闹,这在干什么?”
笪千潭心想:这鄱阳城还真是奇怪,外头热闹,里头也热闹。
“这几大哥宴请昔日好友,”鸡窝头露出羡慕的眼光,“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叩门。“起来,二位大侠可否告诉我,你们的姓名。”
笪千潭马上道:“我和他都姓邱。”
“邱大侠!”鸡窝头道,“人贱名申贡学。”
着时,大门便拉开了,看门的是个老头,他看了眼申贡学,道:“申贡学,老爷在宴请老友,你来做什么?仪容邋遢、不知廉耻!还带了两个狐朋狗友——”老头着便想将他拒之门外。
“哎哎哎!老陈,”申贡学忙卡住门,“你去、你去跟大哥一声,我有急事。”
“什么事?”
“他这舅子做得真是窝囊。”笪千潭低声窃笑。
“我,真的有事,不然我也不会大晚上跑来这里叨扰大哥。”
老陈无奈地摇摇头:“你若是想见夫人,我把她叫来。”
“不是她不是她,”申贡学连忙摆手,“就是大哥,你把他叫来也校”
“那你还是自己进去找老爷吧。”老陈拉开大门,“你们也进来。”他把三人放进府内,随后带上大门。
“把身上的泥拍干净点。”老陈叮嘱道,“老爷在二楼。”
“好嘞,”申贡学把衣服再狠狠地拍了几下,顺便手伸进一旁的鱼池,把头发给抓理顺了,“两位大侠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门卫困惑,他以为笪千潭他们是申贡学的朋友,没想到大舅居然叫他们为“大侠”。门卫见多识广,反应来事情不简单,便溜回门口,远离他们、远离是非。
“去吧去吧。”笪千潭双手摆在身后,对张奕房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大张旗鼓了。”
张奕房道:“总比露宿街头被铐起来要。”
“那倒也是。”
笪千潭环视庭院。
几个孩见到陌生人走进庭院,身穿黑袍,气质不详,噤声片刻。见陌生人不靠近,又放心玩耍起来。
庭院不大,挺符合官职的品级,内有马厩,有仓库,不知存放何物。
主楼非常亮堂,里面欢声笑语,听声音,大多是男子,个别几个带来家人来此同游,看来这个兆城副尉还挺亲和人。
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曾经一起打仗的人吗?
笪千潭向张奕房招招手,两人蹑手蹑脚地靠近房子。
一楼坐着大都为女子,也相聊甚欢。
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友。
“两位大侠!你们在这,吓我一跳。”申贡学一出门就撞见他们,差点原地跳起,“大哥想见你们一面。”
“真是麻烦啊。”笪千潭无奈地挠挠头发,“带我们去吧。就像住客栈还得先让老板看得顺眼。”
“呃,”申贡学赔笑,“毕竟这不是客栈,两位宽容一下,大哥很好话的,今又是老友相聚,心情也好,他只是想看看是怎样的人把我手下打得落花流水。”
申贡学引两人上了三楼。
房间内饰非常工整,墙壁上挂着若干把弓箭和刀剑,看样子主人家法,但路过太快,笪千潭没看清上头些了什么。
总体而言,除了整栋建筑都吵吵闹闹,笪千潭和张奕房很满意里头的装潢。从其中可以稍窥见申贡学大哥的品味——是个高雅之人。
穿过二楼时,有比较重的酒味。
“你大哥不会喝醉了吧。”笪千潭害怕他们会见一个醉醺醺的家伙,然后那人些含糊不清的话,最后让他们入住。
虽然这样也不错。
“不会,他酒量好。”申贡学消除了笪千潭的担忧,“就是那,两位请来。”他推开书房的门,里面已经点亮了大灯,“大哥,就是这两位大侠。”
笪千潭好奇地探过脑袋。
坐在中央的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