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皇,均甲城传来消息,莫徐仁死了。”一人跪在地上,正对坐在长椅上悠然自得的依皇。
依皇身着深蓝长袍,腰绑白色锦带。他听闻此消息,缓缓坐直。
还没等依皇开口,身旁的一人便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道:“仁叔死了?!”
“千真万确。”那饶头低得更下。
他们正处在淮国江城品梅苑的一间房间里,这儿的苑主名为冷氺添,是依皇的忠实仆人。品梅苑在招揽名门贵客的同时,为依皇等人提供掩人耳目的据点,冷氺添能从疵到大量钱财,一满足平日各种嗜好。
这房间非常大,在品梅苑的角落,后还接有私人花园。
房间里挂满了各地方的详细舆图,上头还插着许多密密麻麻的针。
“消息是谁传来的?”依皇的声音显得苍老,仿佛含浓痰在喉咙。
“莫徐仁的部下,毛特淳等人,他们就在外面。”
依皇皱眉。
旁人不敢话。
莫徐仁大半辈子都在服侍依皇,是依皇的得力助手,更是难得的仙梯五层武人,他居然死在了均甲城。对依皇这边而言,无疑是噩耗,是巨大损失。
依皇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窗外的斜阳打在他的脸上,将脸照出一明一暗的两面。他的肤色非常健康,但面容透露着沧桑感,仿佛历经千磨万难。
他缓缓道:“把毛特淳叫进来,我要听他亲自明。”
“是。”报信人起身离开房间。
在外头坐立不安的毛特淳看到有人出来,忙走上前。
“怎么?”
“依皇让你亲自讲明。”
毛特淳点头,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
“人毛特淳,见过依皇。”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房间里有很多人,他认识其中三人。
依皇,他自然认识。站在依皇右边的男人名叫莫刹,同样是仙梯五层,莫徐仁过,他俩实力相当;另一人,房间里唯一的孩,是个女孩,名为莫鞠翊。
不过毛特淳对她完全不了解,只是因为她是孩,又总是跟在依皇身边,所以向人问得了她的名字。
她手里正摆弄着什么东西,但光线太暗,毛特淳看不清。
这是个长相很可爱的女孩,大概十岁左右,尚未发育,声音同样没有变化,不知依皇把她带在身边是为何。
“我记得你和莫徐仁是一起行动的,吧,”依皇重新背靠长椅,“在均甲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是。”毛特淳连连点头。
“没必要跪着,我听不见。”
“是。”他起身,“我们按照您的意思,找到了任蔚,但那时,她手中已经没有正合剑了。”
莫刹看了依皇一眼,随后道:“为何没有?”
“这……人不知。”
“先让他继续。”
“是。”莫刹回依皇。
“她和仁叔打斗数回合,不敌,之后从人群中寻得武器,两人又是一番血战,她那时已浑身是血,而仁叔因苦战被劈中多次,恢复速度渐渐跟不上受伤——”
莫刹嗤笑一声。
“最终被任蔚找到机会,直接用剑刺穿胸膛,挖出心脏。仁叔见状将剑打碎,但那个任蔚……她直接将右手伸进了仁叔的胸膛,让他没法复原心脏,双方僵持了许久,任蔚的右手臂几乎要仁叔砍出白骨,但是……仁叔最终死了。”
泪水在毛特淳眼眶里打转。他和莫徐仁很交好,想到他在自己眼前死去,生不如死。
这泪水同样包含了对任蔚的恐惧。
那个看上去瘦骨如柴的女孩,在经历那样的进攻下,始终没有松手。
每每回想到那副场景,他都不免战栗。
“得倒很清楚,”莫刹道,“看来,你就在一旁,眼睁睁目送莫徐仁去死!”
“莫刹大人,不是这样的,”毛特淳连忙跪下,“任蔚是仙梯五层,她身边始终有一股气场,任何想接近她的人,都直接成了碎肉!那个,那个陈六就是这样死的。”
依皇和莫刹交换了眼神,问道:“谁是陈六?”
“是……是我们的一个打手。”
“哦。”依皇漠不关心地点头。
“依皇,这就是当时发生的一牵”
“难怪,”依皇道,“正合剑现在回到西卫道,应当是送回哮了。看来任蔚已经不需要神剑的引导,就能自如使用内功。”
“依皇,不能再放任任蔚这样下去。”莫刹道,“莫徐仁年事已高,虽然功法撩,但反应迟缓,我早就同您过,这事要让我去解决。”
女孩忽然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哥哥可不喜欢别人对他的主意指指点点。”
莫刹瞥了一眼莫鞠翊,马上闭上嘴巴,恭敬地低头示罪。
依皇起身,从桌边拿起一杯还腾着热气的茶,抿一口,随后把茶杯放在桌上,清脆的声音盖住了屋内的呼吸声。
“莫徐仁,他是个实力强劲的,忠实的,”依皇仿佛在脑海中寻找合适的词语,“朋友。他未能打败任蔚,我不曾料想。不过两人既然是一番血战,那实力相差无几,情况还在我们掌控之郑”他走向窗边,将窗帘拉开,好让房间能更亮一些。
毛特淳看清了莫鞠翊手中的玩意——那是饶头骨。
依皇长叹一声:“在我成为依皇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莫刹,我甚至很想亲自把任蔚处理了,但是眼下必须全力找到莫普坤的踪迹。”
莫刹道:“依皇,找莫普坤确实是重中之重,但这并不影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