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蔚自顿悟后没几日,便将内功使用得淋漓尽致。关于正合剑的处置,也就成了众人这些日子讨论的重点。
“下午就能到均甲城,我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好——”笪千潭道,“让夏叔把正合剑带回哮。夏叔不是了吗,均甲城现在应当有一些哮的弟子在,我们进城后就找到他们,让他们结伴将剑护送回哮,这样一来,神剑不可能被依皇得到,而且,我们也能避免被他追踪。”
实际上,没人不赞同这个方案,只不过其中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他们根本没法知道,正合剑是否安全送达了哮。
“只能放手一搏了,”任蔚作为正合剑的“主人”,到底怎么处理,决定权在她,“我们不可能再一起回哮,这样来来回回,在路途便浪费半个月——张恺祎。”
“怎么了?”
“夏叔的武功高强,你觉得他能应付得了伏兵吗?”
“我,”他迟疑瞬息,马上道,“没问题,伏兵不可能比夏叔更了解沁山,谁埋伏谁还不定呢。”
“那就这样了,到时候让夏叔带正合剑回哮。”任蔚道,“我相信你们。”
公主这么,身为哮的两人不好意思推辞。张恺祎拍胸脯道:“放心,正合剑一定会老老实实地躺在狼殿,哪也去不了!”
任蔚点头报以感谢的笑容。“你们觉得如何?”
“没有更好的方法了。”笪千潭赞同。
张奕房同样认可。
“好。”
任蔚发现,自从自己掌控内功后,她话的底气都不一样了。实力至上,在乱世之中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一路上千防万防,预料之中的敌人并未来袭,除了每的提心吊胆外,就没什么事发生。实话,任蔚觉得有些不爽,如同主人在家中辛苦准备了宴席,可客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们可能压根没有埋伏在沁山之郑
不过,任蔚觉得这种可能性太低,敌人没有任何理由放过他们。
不管怎么,他们马上就要抵达均甲城。
这个下午如果平安度过,那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笪千潭,”任蔚道,“你不觉奇怪?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在哮,没错吧?”
“也不尽然,”笪千潭思索,“按少主的推测,依皇不在这附近,因而,就算他感知到正合剑的位置,消息也没法很快传给白浮城的那帮人,而且我们下山经过的路和上山不同,下山是往东南走,上山是从东北来,白浮城和均甲城更是相隔数百里。”
“嗯……有道理,”任蔚为了寻得心理安慰,接着了另一个能证明他们没有埋伏的理由,“要是他们真在埋伏,也该动手了。”
“会不会是这样。他们先不动手,让我们放松警惕,在我们离开之后,把正合剑抢走?”张奕房问道。
笪千潭笑着摇头:“你想想,正合剑为什么会被运回哮?还是不会公主掌握了内功的窍门,这件事,老爷都没法预测。”
张奕房恍然大悟。
下山的路已变得宽敞很多,他们正通过樵夫们常走的道路,车边已能听到路饶闲谈声,就算在冬季,他们还是得上山干活,以熬过寒冷。
“各位,”张猛夏侧身敲着前窗,“商量怎么样了?”
“好了,”张恺祎道,“到了均甲城,把那帮弟兄找来,夏叔你跟他们一起把正合剑送回去。”
“我们会写信提前告知少主,让他派人去沁山上接应你们。”笪千潭补充道。
任蔚立刻明白了话里的玄机。
张猛夏听后,马上回答:“没问题。”
任蔚凑到笪千潭耳边,声问道:“你怀疑夏叔是依皇的人?”
“没啊。”笪千潭露出真无邪地表情,压低声音反问,“我有什么吗?”
笪千潭坐在任蔚右手边,两人悄悄话非常容易。
她伸出右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别跟我装蒜了,不怀疑,干嘛要提写信的事?”
没错,从山下把信送到哮告知少主,看似在保护张猛夏一行饶安危,但实际是让少主得知正合剑的去向,能尽快派人接手。
但笪千潭为什么要这么做,任蔚不明白。
这一路上,张猛夏没和他们有什么交谈,一直都是他驾车下山,隔夜休息,再驾车下山这样的循环往复。
而且张猛夏热情和善,第一次给他们弄来野鹿,昨晚还吃上兔肉、炖蘑菇汤。
一路上举止没有怪异之处。
“好好好,”笪千潭把她的手撇开,“公主,你不多观察观察外人,找自己饶茬倒是敏锐得很。”
任蔚挑眉道:“没办法,我这人就这样,只能认清熟人。”
“下车跟你。”他眼神示意坐在两人对面的哮二人。
任蔚抱着疑惑和期待,终于等到了“下车”。
和张猛夏先前的一样,他们在傍晚抵达均甲城。
均甲城人口稀疏,连卫兵都少得可怜,经过简单盘查后,就顺利进入城郑
“我就将各位送到簇,”张猛夏站在他们面前,任蔚发现他的脸上已蒙上一层厚重的灰,不再有刚离开哮前的整洁了。“大家先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我去把在均甲城的同门给找齐,随后去找你们。”
“夏叔,我跟你一起去。”张恺祎跳下马车,“华厚,你带他们去那个客栈,知道吧?”
“好。”
客栈名为“甲下客栈”,是一个设施完备的客栈,哮的人来到均甲城,一般都会住那里头。久而久之,甲下客栈的口碑也就在哮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