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屋了。”任蔚心头一阵焦虑,感觉集会已近在咫尺。
“嗯。”
回到房间后,任蔚首先拿出了正合剑。
这几仙境的正门开开合合,周边早就鱼龙混杂,神剑不能就这么放在屋里,她打算随身佩者,而且参与武饶聚会,正合剑在自己身上还更有底气。
正合剑的原配剑鞘下落不明,三从方便用木头打造了一个,并漆上雾蓝釉色。
反正接下来也不打算出门,索性现在就换好衣服。
任蔚打开衣柜,挑选了片刻,最终换上一身色调偏灰的长裙。
最近气有所转凉,她再披上一件淡青纱衣。
要离开的时候,只要把剑鞘配在腰间,再带上正合剑便是大功告成。
拉开窗帘,靠在摇椅上,看着后院还活着的野兔在活蹦乱跳,任蔚感觉有些困倦,便从床上抽了一张摊子盖在身上,蜷缩在摇椅里,渐渐进入梦乡。
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待到任蔚苏醒过来时,已经快到集会时间了。
她揉了揉双眼,接了盆清凉的井水,把脸上的睡意洗净,再看向夕阳,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对了,笪千潭还没跟我晚饭怎么解决……
任蔚自责自己粗心冒失,也念叨笪千潭的不是。
既然哮刚来,那三从方作为邀请的主人,应当会准备晚餐,而且今中午还算吃得不错,就算没有晚餐也不是问题。
任蔚想明白了,便带上正合剑,离开房间。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身一人前往浩然楼似乎不太妥当,任蔚不情愿地走到笪千潭的住所门口,敲响了他的房门。
“谁?”
“我,任蔚。”
“准备过去了?”笪千潭推开门问道。
看他的穿着,应该也早就准备好了。
“嗯,一起去吧。”
“好。”笪千潭放下手中的书信——不知是谁写给他的——跟着任蔚离开了房间,“我去把张奕房叫上。免得我们到了那,谁都不认识。”
“你也不知道那些人?”
笪千潭衣服理所当然地表情,回答道:“当然,他们武林相互熟悉,我可不清楚。”
“我还以为——算了,走吧。”任蔚忽然觉得笪千潭是统一战线的伙伴。
浩然楼离住所有些许距离,两人走了一刻钟才到。走在外面,已经能听到里头的交谈声,听上去人还不少。
“张途兄?!”笪千潭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何俊伊去世后,张途的变化很大,他比以前更加少言寡语,气质大变。
笪千潭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他,他有些不确定,眼前的男子,是六年前一同闯入江淮大牢的伙伴。
张途的目光正落在很远的地方,是埋葬何俊伊的地方。他听到有人叫自己,也觉惊喜,很多年没回三从方,当年同批的弟子多多少少离开仙境去江湖闯荡,应当很少有人认识自己。
他转过身,见一俊朗男子,身旁则是一名气质非凡的女子,问道:“笪千潭?”
笪千潭反应过来,相比张途,自己的外貌变化更大。
“是我,好久不见。”两人拥抱示好。
“这位是?”张途看着任蔚,被她腰间的佩剑吸引。
“嗯……之前坚国的公主,现在你应该知道吧,坚国已经覆灭,她算是西国人了。”笪千潭解释,同时观察任蔚的反应,不知自己这样的辞合不合这位公主的心意。
“你好。”任蔚平淡地道。
“这位是张途师兄,也是三从方弟子。”笪千潭道,“有大概七年没回来了。”
“七年……”任蔚喃喃。七年前,应该就是鹰雀谷之战的时候吧?
张途拍了下笪千潭的肩膀,道:“我还有些事,找师兄们叙叙旧,不耽误了。”
“啊、好。”笪千潭连忙道。
张途走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
任蔚刚想问那男饶故事,身后便传来一阵喧闹。许多帮派的人正向浩然楼走来,任蔚和笪千潭同他们都相互不认识,两人连忙靠路旁站,目送这些人进入浩然楼。
一群人中,有人瞥见了任蔚腰间的剑,便和同伴窃窃私语。
任蔚在渔谷村打败烈成炬的事情还没有广为人知,因为那实在是个不引人注目的村落,在场者要么是山野村夫,再就是已经被赶跑的楚军,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这件事广为流传。
不过,这次与会的武者都是知道的,不然他们也没理由前来参会。
“平卿,好久不见。”人群中忽然传来这样的问候。
任蔚和笪千潭的目光都移向那边。
康瑞也来了!
这让任蔚感到安心。康瑞是一个办事牢靠的男人,有他在,感觉一切事情都能顺利进行下去。任蔚之前担心他不来。
康瑞是一定会来的,毕竟,请苏暮槿出山的人就是他。他听了渔谷村发生的事情后,心中一直充满自责:在苏暮槿离开前,她的师傅方谢就跟他过,苏暮槿体内的毒随时可能爆发,但他为了西国的利益,花言巧语把苏暮槿带出了三从方,结果落得现在这般境地。
因为前线布置已大体完成,康瑞便放心将接下来的战事交给部下,自己则骑快马赶来,正巧赶上今晚集会。老保佑。
康瑞和认识的人问好后,同样看到了笪千潭和公主。
他钻出人群,来到二人面前。
“许久不见。”他笑眯眯地看向任蔚,“在三从方怎么样?”
“还算可以。”任蔚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