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上又经过了三个关卡,首个被她们直接绕过;第二个则同样认出苏暮槿是神子,为了保住命,他们也和先前的组长一样,选择了放行;到第三个关卡,她们遇上了麻烦。
“又有个关卡。”任蔚指着前头对苏暮槿道。
“看到了。”苏暮槿希望接下来和之前一样,能很快就通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理性思考,她觉得这次并不简单。
这个关卡不同前面几个,它的规模要大上许多倍,有哨所、有营地、有帐篷,在空气中甚至能闻到马厩的臭味。关卡前头遮挡视线的树木都被砍伐干净,鹿角整齐地摆放在地上,被削得尖锐的木头如同银器流有日光。
这应当才是楚军后方的第一道防线,过了这里,就是打入楚军内部了。
苏暮槿让任蔚停下,两人躲在百米外的树丛里窥视那边的情况。
上上下下估计汇聚有千人,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准备随时抵御突如其来的进攻。
关卡设置此处是有原因的,簇是南北平原中少有的隘口,敌军要想从此通过,除了强行攻入外别无他法,再往北一些,便是富州的一座城池——康城,这里可以算得上是康城的哨所。
因为越往前地势越高,苏暮槿看到了关卡后的城池,她拉了拉任蔚的肩膀:“看前面,是不是有座城池?”
“好像是……康城。”任蔚看到了康城的标志性建筑——城墙上的三座哨塔,她有些印象。
“已经被楚军占领了。”
城墙上飘着紫红。
“我们直接过去,跟他们亮明你的身份如何?”任蔚问道。
“不校”苏暮槿否决。
公主大半辈子都被软禁在宫殿里,还是见识太少,很多细节都无法察觉得到。
苏暮槿告诉她:“这里不同先前,他们是不会轻易放我们过去的。”
任蔚不解。
“为何?”
“怎么呢……”苏暮槿挠头,“这是一种感觉。”
任蔚不知所以然地耸肩:“那我们怎么过去?”
“先想想办法吧。”苏暮槿抬头看着空,揉了揉有些干瘪的肚子,正午已经过去,太阳正悄咪地向西山落去。
一路上被几个关卡拖延了进度。
“今没法到大本营了,过了这个关卡,就到康城入住一晚吧。”
任蔚噗哧一笑:“你想得倒是挺美满,这可是楚军的地盘。”
“总会有办法的。”苏暮槿着,便叫黄粱过来。“黄粱,你先去前面探探情况,别着急,心点。”
黄粱得令后便立马奔了出去。
“真是方便。”任蔚情不自禁地。
听到这话,苏暮槿心中忽然有阵不知缘由的心酸。黄粱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从时候被关在带着木栏的房间到现在,一直忠心耿耿地为她做事,不求回报。虽然它一直强调自己只是苏暮槿的仆从,可苏暮槿却不愿和黄粱是这样的关系。
她觉得六七年前的状态是最好的。
那时她不明白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也不知道主仆之间的隔阂,可现在,一切都变了……自己也很久没和黄粱单独聊过。
她的脑袋低垂下来,眼里不经意流出一滴哀赡泪珠,她连忙用手擦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连续走了两的路,虽然身体不累,但精神格外疲乏。”
任蔚知道苏暮槿一路上不禁要判断正确方向,还时刻在注意周边的环境。她愧疚地道:“若是我也会武功就好了。”
“没事,等拿到那把剑,不定有希望。”苏暮槿不想任蔚会因自己的一句话而自责,连忙道,“我相信你。”
“谢谢。”
苏暮槿轻挪了一下圆木的位置,让她和任蔚能后仰靠在身后的树桩上。“就在这稍微休息一下吧。”
“我有个问题想问。”
“怎么?”
任蔚问道:“当年为何会和百苦教起冲突?我听曾经来引导我使用内功的那些江湖人士过,百苦教好像和整个江湖为担”
现在无事可做,不如和任蔚好好那些陈年往事,而且苏暮槿自己也尚存一些困惑。
“那时正好是大尚处在内乱边境的时候,欢历帝性格诡怪,阴晴不定,你在宫里可能不太知道这些。总之许多地区都有人起反心,处在西南的前宰相万昌也是如此。”
“万昌……似乎听过此人姓名。”
苏暮槿点了下头,继续道:“百苦教也在那时发生了变故,他们的教主黎中旭身缠重病,而大儿子黎琇因不知缘由的疾病而暴死,为了百苦教的延续,有人便把浪迹江湖的黎中旭二儿子黎忼找了回来。”
“噢,黎忼。”任蔚知道,那人就是被苏暮槿打败的人。
“问题就出在这个黎忼身上,他身上至今有许多未解之谜。回到百苦教后,他把教内肃清,把核心成员换成自己的亲信,同时得到了教徒们的信赖,”这些事情是苏暮槿从幸存下来的百苦教教徒里听到的,“随后便开始了长达四十九的闭关修炼。”
“和云诀。”
苏暮槿眉毛一挑。想不到任蔚还知道这个。
“没错,就是和云诀。”
“那……这事和万昌有何关系?”
“黎忼作为江湖教派,纵使手下武力高强,但人数还是缺少,因此私下找到有反意的万昌,万昌在全国都颇有名望,因而有能力召集大量百姓充军。”
“原来如此。”
“以前的朝廷截获了这个消息,下属机关文坛阁——统筹江湖武林事务的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