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北那家伙还活着的时候,我和他曾偶然发现了一件怪事。”他穿梭过花草之中,朝苏暮槿走来,“那就是星座在错动。
“其实我和黄北对星座没什么兴趣。但年少之时,黄北曾倾心一女子,那女子好象,他为追求,也整日如饥似渴地看夜空,翻阅书籍。我和他关系亲密,也便顺带学习了一些——实际上,我们都只是模棱两可地知道一些。”
郑言很少和苏暮槿谈及黄北的事情。她听得格外认真。
没想到师父还有男女情感之事。不过倒也正常,谁年轻是没有血气方刚过呢?
苏暮槿这么想着,眼睛不经意飘到了张奕房身上。
奕房师兄现在是不是也有心上人呢?
“那晚上,也就平平常常的一夜晚,我和他没在三从方——那时师傅也只在江湖崭露头角,被传有望成为第七帮派的掌门。而我们身为他的两个弟子,在江南已是混出了些名堂——”他弯下腰,拾起一块石子,“黄北很喜欢把石头摆成星宿的布局。”
苏暮槿从没见过。她只看过黄北把石头垒成一堆又一堆。
“题外话了。”
“不打紧。”苏暮槿有耐心地回答。
“那时应该是在乾州。嗯……”他没有太多的自信,“我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乾州。
“我和他那时常做着劫富济穷的‘勾当’,自认为自己算得上英雄好汉,那也是如此。乾州当时有个富商,权势滔、炙手可热。我们就当了回侠客,把他从百姓那搜刮来的一车钱财通通劫了,在夜里扔回家家户户。”
苏暮槿不置可否地点零头。
郑言这件事的时候,没有自豪,反倒有些自嘲的意味,他继续道:“事成,我们俩也留下了些钱财,就找了个静僻阁楼休憩,一人一把仰椅,躺着看星空。就在那时发现了些怪事——”
他到此处便停顿了下来,正努力回忆,然后才道:“那些星宿的名字,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有几颗星的位置错动,仿佛被什么东西扭动过,空摆成了旋涡状。现在想来还有些不寒而栗。”
“漩涡?!”
前些日子出现在富州上空的同样是漩危
“没错,我也是听你黑云成漩涡状才想到了这件事,不过两者之间就仅仅有这点相同了。”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郑言摇头:“什么也没发生。若硬要发生了什么,那就是黄北和那女人没弄成。”他笑眯眯地,“之后我们俩把这件事顺带告诉了方谢师傅,他也没什么,这事也就告一段落,没了后文——不过,这么多年我对那件事还是记得真牵”
星座异动,这的确不是一件能轻易忘却的事情。
“这么多年……那件事离现在多久了?”
郑言掰了掰手指头。沉默地抬起头看向苏暮槿,随后用有些空洞地声音道:“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二十几我不清楚了,反正之后没多久,师傅就因和海龙帮帮主一战而成名。”
“他们以前还有过争斗?”
在苏暮槿的印象中,方谢师傅和海龙帮帮主海玖交情一直很深。
“有过,具体是为了什么,倒没人清楚。师傅告诉我们就是单单的比武——比了快一一夜,听海龙帮的人,就连他们熟知的海潮都因此变了方向和规律。真是夸张。也多亏了这件事,我们三从方因此名扬下。而且师傅和海玖的关系也因此变得极其密仟—你们应当知道的吧?这么多年,海龙帮的人不止一次来造访三从方了。”
苏暮槿和张奕房同时点头。
这应当就是不打不相识了。
“师兄,也算不上名扬下吧。到现在还有许多人以为江湖只有六大派别。”张奕房不经意地泼上一盆凉水。
“嗨呀,那些什么都不知晓的百姓,不知道也罢!”
“师兄,”苏暮槿重新把话题拉回到自己想知道的事上,“能再详细那晚看到的空是什么模样吗?”
“噢,好,”郑言道,“平日的那些群星闪耀,都是一颗一颗,颗粒分明的,对吧?但那看到的,星星发出的白光仿佛被人扯了出来,就如同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白尾,不过那白尾不是笔直的一条,而是——”他的右手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旋涡状的。”
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和现在有什么关联,但同样是空,同样是正常而言不可能出现的异常景象,难免让苏暮槿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我能记起来的就这么多了,”郑言有些遗憾没能帮上更多的忙,“这些我会再想想那件事的,又什么新东西,我会去找你——你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开吧?”
没法做出确切的承诺。
“或许不会。”她直白地告诉他。
郑言挑了挑眉,并不在意:“行,到时总有办法,反正我一直在三从方。”
“嗯。多谢师兄将此事告知于我,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慢走。”
“师兄不去吃晚食吗?”张奕房最后问道。
“下午吃过了。”
三从方里有些饶饮食习惯不同于正常人,苏暮槿对此早习以为常,就算有人三更半夜爬起来吃饭,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三人最后打了个招呼。
在郑言的目送下,苏暮槿和张奕房两人离开了这几坪的花园。
“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张奕房的口气里透露着失望。
实话实,苏暮槿也有同样的感觉。方才见郑言师兄的表情凝重,还期盼自己能得知什么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