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苏青伏点头,“晕红钢配赤霞,不错。”
苏青伏看着长剑,巴不得现在就拿着它在此处挥舞,不过父亲定不会同意。
“父亲,那这剑我就带回了?”她急切地询问道。
“去吧。”
苏暮槿将长剑放进木盒,抱紧木盒,兴奋地小跑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把长剑重新取出,细细地端详。
这长剑约莫三尺左右,剑身泛着赤红,抚摸起来还有些太阳照射后的余温。路赫崇没因为苏暮槿还是孩童就打造了一柄小剑,而是给了她一柄大人使用的长剑,苏暮槿对此非常感激。她把长剑握紧在掌心,爱不释手。
正午刚过,苏暮槿决定就用新剑试试手,她带上剑鞘,径直走到了练功场。她到那后,看到了一个练功场的生面孔。
“何管营?”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要说何管营那身材,和习武之人可谓不着边际,他身材矮小,有一张微微挺起的小肚子,挂在脸上的肥肉更能说明他平日根本没有锻炼,如今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在练功场舞剑?
苏暮槿虽呼喊了他,但那男人看上去并未听到,而是将注意力投向了别处。这让苏暮槿更加好奇,她走进练功场。
那人确实是何巧,何管营。他手持一把普通的长剑,低头盯着地面,正将剑锋对准地上往返不停的蚂蚁。
“何管营?”苏暮槿没明白他在做些什么,又问了一遍。
“啊,是暮槿,”何巧抬起头,脸上已经渗出汗珠,正沿着肥肉拥挤的缝流淌到衣裳上,“我就觉得方才有人在叫我。”
“管营在这做什么呢?”
“这个啊,”何管营用剑指了指地面,“我有几年没碰过剑了,今日忽然有了兴趣,便来这试试。”他看到苏暮槿手上的“赤霞”,“这,暮槿,这可是晕红钢所铸的长剑?”
“对。”她有些惊讶,没想到管营也知道这个。
“是你的?”
“嗯,前些日子来过大牢的那位路家二少爷赠予我的。”
“噢。难怪。”
“这种晕红钢,非常稀有吗?”听何巧的语气有些羡慕,苏暮槿便问道。
“晕红钢,这个东西是北方一个门派,叫什么来着……”他眉头紧锁,“我都快记不清了,大概是叫天哮——对就是这个,锻造晕红钢是他们的独门手艺,没想到茶庄竟然能从他们那要到剑。”
“感觉茶庄真是无所不能。”苏暮槿感叹道。
“是啊,路家本就是五姓之首,再加之如今大尚帝国同外邦交流频繁,茶庄早就成尚朝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何管营以前也练过武功吗?”
他笑着摆摆手:“旁门左道罢了,可比不上你和狱长——那你来这做什么?试剑?”
“嗯,今日才得到此剑,正巧今日空闲,就来此试一下。”
“正好,我有眼福了。”何巧擦了擦汗,“暮槿愿意展现于我看看吗?”
“没问题。”
苏暮槿用以往的方法,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投掷空中后一一击开,但这次有所不同,她发觉“赤霞”比之前用过的剑都要锋利,石子并没有被击打开来,而是当即裂成两半。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同路赫崇之间的差距,路赫崇的长剑“流燕”也如她手中的剑一样锋利无比,但他却能控制力道,让剑劈上石头却不劈碎,自己却还没法做到这般程度。
一旁的何管营倒看不出什么门道,连连叫好:“佩服,暮槿年纪轻轻就能将剑控制得如此巧妙,将来必将大有所成。”在他眼里,只看得见苏暮槿单手快速挥动,那空中的石子便碎裂开来,几乎看不到其中的过程。
“谢谢管营夸奖。”
“对了,狱长告诉我了,明日就叫黄北他们继续教你武功,你就不必偷偷摸摸溜进地牢了。”
听到管营此番话,苏暮槿不禁脸蛋一红,微微点了点头。
“我就不打扰你了,今日也放松够了。”何巧笑着把手中的剑插回一旁的兵器架中,缓步离开了练功场。
苏暮槿平复心情,开始思索如何巧妙地控制击中石头那瞬间的力道。
翌日,苏暮槿一早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弄醒,她搓揉惺忪的睡眼,爬起床,披上外套后推开房门。
“暮槿!”
“师父!苏先生!”她没想到一早起来就有如此之大的惊喜。她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都没什么很大的变化,无非肤色更加暗沉,黄北身上那一块块结实的肌肉也逐渐消瘦,苏留风依然是落魄书生的模样。
回想起来,自己和黄北、苏留风分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有近四个月没有相见,苏留风和苏暮槿两人相拥在一起,黄北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苏暮槿忽然心中一酸——本来,这里还应有刘宗朴。
“暮槿,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苏留风扶住她的双肩,一双蒙尘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急切地问道,“我在下面听说了,前些日子有劫匪闯入大牢,听老黄说”他看了一眼黄北,“是从西南百苦教来的人。”
“没事。”苏暮槿摇头,“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们之后可以慢慢详说。”
“黄北,狱长说让你抓紧时间教,如今苏暮槿功力已经大增,能接受你的功法。”站在一旁的管营严肃地告诉黄北。
“好,今日便开始。”黄北作揖答复。
“那行,你们待会就去练功场,”管营头指苏暮槿,“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