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丑上了。”人群中,有人大喊。
诸王立刻停止讨论,将目光放在演武场上,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战便要开始了。
公孙丑乃是儒家宗师孟子之徒,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出手,更不知其佩剑。然而却公认其剑术深得孟子之真传,实力深不可测。
公孙丑先是对任鄙作揖而拜,此乃儒家之先礼后兵,其姿势动作皆有考究。
对面的任鄙挠挠头,也依葫芦画瓢作揖,然而动作远不如公孙丑潇洒优雅,引得众人偷笑。
公孙丑缓缓拔出佩剑,众人便立刻住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其佩剑。
公孙丑的佩剑精光贯天,中正平和,王者之气流转,让人不敢直视。湛湛然而黑色也,宽厚和慈祥。
庄子曾有言:内圣而外王,公孙丑的佩剑也合乎此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剑湛卢?”魏王赫惊呼出声,此剑太不平凡了。
所有人都难以平静,差点引起骚乱,皆因为公孙丑的佩剑。
湛卢剑,乃是天下所有为王之人梦想的佩剑。
仁者无敌,此剑便是仁者之剑,仁者无敌。
湛卢已有百年不曾出现,一直以为是传说之剑,今日竟然现世,怎么不令人心惊。
腹朜眼睛眯成一条缝,眸中精光一闪,他沉声道:“不对,此剑并不是湛卢。”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刚想出言呵斥,只是看到说话之人乃是墨家巨子腹朜,把骂人的话憋回去了。
不说众人,便是在场的诸王也都疑惑的望着腹朜。
腹朜看向公孙丑,道:“公孙先生果然得孟轲之爱,此剑莫不是儒家三圣剑之厚德剑?”
樗里疾点点头,想起昔日与薛佗论剑,便谈及此三剑,当下点头道:“当如是,必是厚德剑。”
儒家圣人孔丘曾周游列国,路过秦国时,得到一块天外陨石。
后来恰好秦国相剑师薛灼居所,薛灼便以陨石铸剑得三剑,一曰不息剑,二曰厚德剑,三曰太初剑。
薛佗乃是薛灼的后人,也为当世铸剑大家,自然知晓三剑之品行、来历。
樗里疾当时与薛佗论剑,此三剑就被薛佗反复提及,赞誉有加。
此三剑一直为儒家所有,春秋末期战乱纷纷,本以为三剑在战火中丢失,却不想今日再次现世。
直到公孙丑点头承认,众人才回过神来,一副理当如此的模样。
齐王略微有些遗憾:“此剑,虽不是湛卢,但也名列剑谱榜单第十一,仍在巨阙之上。”
说话间,公孙丑已经与任鄙交战在一起。
公孙丑名虽为丑,然而其人却玉树临风,其姿势动作无不优雅庄重,一举一动尽显大家之风。
任鄙力大无穷,每每出招无不刚猛有劲,可公孙丑却如棉花一般,让他纵有千般力气也难以施展,总能在力道消散之际发动攻击。
巨阙剑威力无比,任鄙天生神力,演武场被其打的破破烂烂也未伤公孙丑之分毫。
第七十回合,公孙丑在任鄙使出横扫千军之际,堪堪闪过要害后,倏尔出现在任鄙身后,其剑已经抵住任鄙的心脏,若再进分毫,任鄙立刻会命丧当场。
“这个大个子勇猛有余而不通变化,实在可惜。”白起刚想出口点评,但是想到墨离多听多看的教诲,便将这句话咽回去了。
第三局,轮到墨离与楚国景缺。
此次龙门称王大典,楚王未来此观礼。
三年前楚国楚威王芈商病逝,王子芈槐即位,是为楚怀王。楚王以其先王丧期未满三年为由,拒绝来龙门观礼。
然而,楚国许多平民百姓却跑来观礼,只为这难得的盛景。
景缺对墨离甚有敌意,一上来便发难:“我曾听闻,你曾与我楚国第一剑客相约论剑,期约到不曾现身,先生莫不是怕了项盾么。”
三年前,景缺曾与项盾比剑,只输半招。此败如鲠在喉,一直让他心里不痛快。
楚国,只知有第一剑客项盾,却无人知晓他景缺。
项盾对墨离的评价甚高,因此也一直被景缺牢牢紧记,惦记着将墨离打败,让项盾刮目相看。
墨离并不答话,他没有必要向景缺解释什么。
景缺继续挑衅:“胆小鬼,不若咱们打个赌如何?你若输了,你的剑便是我的剑;我若输了,我的剑便是你的剑。”
“嗤~~~”
墨离不紧不慢的拔剑,并未理会景缺。
“纯钧剑,位列蜀山剑阁剑谱榜单第八,好剑。”景缺眼尖,早就看出墨离的佩剑是绝世名剑,心里真是痒痒,恨不得抢过来。
纯钧剑乃是至刚至阳之剑,早就听闻乃是墨家第一高手墨离的佩剑,实在让人眼馋。
在这个湛卢、太阿不出的时代,一把纯钧剑足以引起剑术高手的浓厚兴趣。
“这人真不要脸,拿把破剑便想换纯钧。”白起小声嘟囔着。
景缺激将不成,也缓缓拔出宝剑,也未介绍宝剑的来历,便先发制人抢先出手。
腹朜莞尔一笑,摸了摸白起的头,说道:“此人剑术绝对不可小觑,他这是想出言激怒你离叔,好趁机找出破绽呢。”
韩王也说道:“寡人认识此剑,纯钧剑,乃是铸剑大师欧冶子呕心沥血之作。纯钧至刚至阳,尊贵无比。相剑大师薛灼曾与越王勾践论及此剑,评价甚高,其价值万金、值连城。”
齐王点头称是:“为铸这把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波涛再起,欧冶子也力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