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您担心的产业,飞机大炮打来的话,八成是保不住的,还不如现在变卖或者委托,等到了国外您依然有发展的资本。乡下的地租和族中事务,阿爹应该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每一个朝代乱到极致的时候,贫苦的民众便会奋起反抗,平日里心怀不满怨愤者必定变身摇旗呐喊的激进派,来将这一池浑水给搅得天翻地覆,平时守法创业的人则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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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言的话,是一种最坏状况的表达,余父余母还没有听到这等恐慌言论,当下都愣住了。
“当然,也不一定就糟糕到这种程度了,说不准我是杞人忧天呢。”
这些概念谢知言和余露露说过,长久的耳濡目染之下,余露露也开始忧国忧民,有了相当不错的大局观,她可不认为谢知言在开玩笑,并且脸色急切的想要劝父母。
谢知言拍了拍她的手背阻止了她,现在余父估计什么都听不进去。
余父身上有着老派读书人的坚持和固执,有些时候看起来甚至可以称之为迂腐,这样的人如果不亲眼看到乱局,他是不会相信的。
就算明知道要遭,但心里总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不会糟糕透顶。
“该说的我们都说了,阿爹阿娘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实在不情愿的话,我们先去,就当是探探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而国内也真的局势恶化,我们再回来接二老。”
余露露想了一下,暂时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好点点头。
这一番话也给了余父台阶,他觉得女婿那些危言耸听的话也是为了一家人团聚罢了,心里还好受了一些。
天越来越冷,谢知言和余露露的行程是年后初三,赶在年前办了婚礼,热热闹闹的,还去领了民-国-政-府颁发的结婚证。
两个人把拍的结婚照洗了好几分,分别送给了关系好的家人和朋友。
谢知言近期都在安排明月楼的事务,他不但是去读书的,还是去美国拓展事业的,先前已经派出的人马已经探好了路,国内这边他打算让唐静生接手。
阿力在明,唐静生在暗。
他知道阿力有野心,虽然他明面上是半个当家人,但实际上也就跟个大掌柜的差不多,处处都是掣肘他的人,按照现有的规则运行,几年内明月楼的发展都不会有事。
但是暗处的庞大势力早就在他的授意下一点点的交给唐静生了,也可以说基本上明月楼以后的收益都可以直接或者间接的和赤党挂上钩。
唐静生非常震惊,他从来而已没有看透过谢知言,可是谢知言却是彻头彻尾的爱国人士,又是为了他们的建设劳心劳力付出了巨大牺牲的人,这种雪中送炭的举动,让他怎能不感动。
而谢知言的这些举动,也都被他汇报给了上级,哪怕谢知言远在沪市的繁华之地,他也早已在赤党的最上面挂了名号。
这年头明哲保身的人多,日方,伪方,军阀,外国势力,想要太平无事大多人都会选择投靠几家,谢知言这种一片红心的倒真是少见。
更何况人家还是大商人,玩儿帮派的,更是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由赤党运作,无疑于给了他们一个金矿。
能够日日夜夜钱生钱的金矿,这在形势不明朗的时刻,无疑是一阵强心剂,让很多人也坚定了自己的信仰和目标。
谢知言这个年也是在余家过的,真正的成为了一家人,有了名分是真的不一样了,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睡在余露露的闺房内,上下都直接叫他姑爷,来往余家拜年的也都将他视为余家的一份子。
越是要走,事情越忙,他就算有心有力也不能在这种分离的节骨眼上做出qín_shòu之事。
他和余露露也还没有进行最亲密的一步,不过这种忙乱的时刻,这件事反倒并不是头等大事了。
除夕夜守岁的时候,余母特意把女儿叫到房里来交代话。
“阿娘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余露露也有一大堆东西没收拾呢,临出门才知道,什么东西都想带,好像又什么东西都不用带,真是纠结死了。
余母自打问过小花后心情就没着落,拉着女儿,“你和女婿……还没啊?”
“什么?”余露露看着余母不自在的模样,突然悟了,“是、是啊,还没。”
“到底怎么回事?是他的问题还是你的,露露啊,阿娘不是交代过你,就那么一回事儿,躺着眼睛一闭顺着他就成了,不用害怕。女人都要经过这么一遭的,头几回是有些疼,后面就好了。”
女儿颜色正好,女婿看着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平时都亲亲热热的,她还生怕两人做什么越轨之事,好在女婿还算知礼,守住了那一道线,可现在都明媒正娶了,怎么反倒不上心了?
小花日常去打扫,床铺上居然干干净净,女儿也是收拾起东西利利索索的每一点不适,这不是明摆着还没圆房呢嘛?
余露露冷不防听到她娘说这个,再想想自家丈夫的反应,脸都红透了。
“阿娘,你瞎想什么呢,我没问题,他也没问题。”
想到新婚之夜两人的对话,她心里划过一道暖流,悄悄的同母亲说起来。
“他也不是不想,就是我一想到成了婚……没几天就要离开家了,心里头不痛快,他体谅我,也说不急这么几天,让我好好的陪陪您和阿爹才是正经事。我们……日后长着呢。”
虽然说出来有些羞人,但余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