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千云郡主风光无限,备受景仰,而今却是连一个舞姬出身的小小美人都敢对她颐指气使……
最可恨的是,在气势汹汹的赵美人面前,她居然害怕了,气势完全被她压了过去……
“王嬿,你当真还以为你是曾经那个云端之上的千云郡主吗?平南王府日渐式微,你以为王爷还会如从前那般纵容你,对你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府中姐妹十几条人命啊,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她们曾经也那般鲜活地存在过呀?可现在就却尸骨无存!王嬿,你的心好狠……”赵美人声泪俱下,控诉着王嬿的非人哉。
赵美人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说得平日里能言善辩的王嬿此刻哑口无言。
赵美人说的都是事实,她还能如何反驳呢?
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感袭上了王嬿的心头,压得她整个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不会的……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千云郡主,我的父亲乃是平南王,我的夫君又是贤王,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王嬿很快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回击道:“赵云霞,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爹乃是皇上的结义手足,是大凉朝的开国功臣,岂容你一个区区美人置喙?”王嬿瞪大眼睛,说话的声音也有意提高了两个度,试图在气势上取得胜利,重新掌握主动权。
但是,这次她大错特错了。大势已去的平南王终究是护不了她的任性妄为了。
“赵美人不行,那本王总可以了吧!”
王嬿身子一颤,打了个激灵。看清来者的脸后,原本无甚血色的脸颊变得更加苍白。
“王爷,你怎么来了?”王嬿木讷道。脸上全是惊恐之色。直觉告诉她,这一次江水寒不会再护着她了。
江水寒大袖一挥,卷起寒风阵阵,冷哼道:“要是本王不来,恐怕不知道本王的后院里居然会有如此善妒,如此蛇蝎心肠之人。”江水寒脸色铁青,比起晚上的夜色还要黑上几分。
站在江水寒身后的如梦走上前道:“王妹妹,以前本宫不过就以为你只是有些爱拈酸吃醋,爱耍小孩子脾性而已,没想到……”如梦用丝帕捂住嘴,因恐惧而凝噎。
“还请王爷替妾身做主,替失踪的姐妹们做主!”江水寒来后,赵美人看到了希望。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江水寒面前,梨花带雨。
“请王爷替妾身做主!”在赵美人的表率作用下,其他前来寒院看热闹的嫔妃侍妾们清一色全都跪在地上请命。
唇亡齿寒的道理,她们都是懂的。今日中毒失踪的是赵美人,王美人,那么难保明日不会是自己。
为了保全自己,平时尔虞我诈的姬妾们,此刻全都团结一致,同仇敌忾。
如梦也帮衬道:“大家都起来吧!本宫相信王爷一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此事,定不会让大家寒心的!”
“是吧?王爷!”如梦让姬妾们起身后,又转向江水寒问道。
无意间,江水寒已经被如梦推到了没有退路的至高点上。倒是替还在纠结平南王手中人脉的江水寒做了决定。
府中姬妾中不乏王公大臣之女。平南王那条线的人脉固然重要。但是笼络朝中大臣,也同样重要。况且,平南王势力逐渐坐大。树大招风,走狗死,狡兔烹的道理江水寒自然是懂得的。看来,平南王这条线是该舍弃了。
“本王自然会秉公处理。十几条人命可不能白白死去。本王定会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的。”江水寒铿锵道,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台阶下的王嬿闻言身子止不住的地颤抖。
“王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王嬿匍匐在地,跪着一步一挪到江水寒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着大声喊冤。
赵美人冷笑一声,鼻孔喷出冷气,“王嬿,清白还是冤枉从来都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而是证据说了算。”赵美人给伺候在如梦身后的圆脸丫鬟使了个眼色。
“春花,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能不能将功折罪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圆脸丫鬟,春花,应声跪倒在地,连连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咚咚咚的声音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每一声都牵动着围观之人的心。“王爷明鉴,奴婢都是被逼的。是王侧妃,是她逼奴婢做的。”春花指着王嬿哭诉道,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王侧妃用奴婢全家的性命威胁奴婢,奴婢不敢不从呀!”
说罢,春花又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匍匐在地。
“王爷,她血口喷人。根本没有的事。她明明是王妃院里的丫头,妾身又怎会与她有交集。就算是妾身要让人去下毒害人,也是让自己的亲信去呀,为何要找一个别人院里不熟悉的人去办呢?”王嬿替自己辩解道。同时又狠狠地剜了几眼春花,警告着她不要乱说话。不过,春花一直把头贴在地上,根本看不到她警告的眼神。
咋一听,王嬿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江水寒的眉间拧起了一个“川”字。
赵美人邪魅一笑你又怎会知道是下毒一事呢?难不成你还会未卜先知不成。”
旁边围观的一位绿衣美人轻蔑地笑道:“王侧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这些人平日里虽不与你争斗,可也不是瞎子,不是傻子。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都知道春花是你埋在翠华院的眼线,替你监视王妃的一举一动,顺带帮你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妹妹,没想到你……你……竟然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来。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