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行以前从未出现在虞栀子的任务当中过。这是第一次。虞栀子不禁十分诧异。
“难道是惊吓过度,出现幻觉了?”虞栀子还是难以置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戳了戳许景行,反复确认道。
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许景行的身体。
这……
虞栀子惊讶得失语。
“许妖怪,你……你这是怎么回事?”虞栀子纳闷道。
许景行解释道:“这是我的元神,我的本体不能过来!”
也是。除了上次许恒那次以外,我每次也是魂魄过来,我的本体也不能过来。虞栀子心里琢磨道。很快接受了这一事实。
“你过来干嘛”虞栀子想起了眼下遇到的困境,这比她以往的任务要复杂得多,因此,她看见许景行就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黑白分明的双眼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怎料却事与愿违。
许景行只是转头对虞栀子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有话想单独跟他说。”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许景行都这么说了,虞栀子也不是什么死皮赖脸的人,虽然很好奇他们会说什么,但还是选择了回避。
“那我去一边采个花。”放眼望去,虞栀子相中了山泉中恣意绽放的荷花。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原本是夏日的景象,却不曾想在深秋季节百花凋零的时节也能见到这般美景。
虞栀子只有感叹一句,妙哉,妙哉!
确认虞栀子走远后,许景行便和穷奇开始说他们很神秘的事了。
先开口的是穷奇,“是你!”
“不想她再受伤害,前世的事情你最好保持沉默!”许景行答非所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如果你是真心为她好,照做便是。不然后果都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许景行话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穷奇想起了千年之前那一场悲剧,眉头深深地皱着,陷入了痛苦的回忆。片刻后,他很快做出了抉择,“好。我不说。不过,这一次,我也要留在她身边帮她。当年,若不是我不在她身边,事情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护着她。”穷奇很坚定。因为当年的事,他背负着负罪感过了千年,好容易有了可以弥补罪过的机会,说什么他也不能错过。
许景行摇了摇头,“我早试过了。行不通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种下的因果,只能她自己去改变。旁人插手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许景行又何曾没有过穷奇这样的想法呢?只是他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这才死了心。
她的人生只能由她自己决定。
“除此以外,我还有什么能为她做的?”穷奇脸上尽是落寞之情,“我一定要为她做点什么!”穷奇的目光急切,他不想也不愿看着虞栀子遭罪受苦,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能无力的感觉,如锥心的毒针,针针直击要害。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许景行手上还真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需要穷奇去办。
“什么事?”穷奇眼里的希望一下子重新燃起。
“我师兄!”许景行不疾不徐说出三个字,却足矣震撼人心,让穷奇为之一愣。
“是他!”穷奇的眼里燃起熊熊怒火。沈清言这三个字他无止境的岁月里永远也不可能会忘掉。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妥。”穷奇磨了磨后槽牙,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元神出窍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我得回去了。她的任务你不要过多插手,适可而止。”许景行临走之前又再次告诫穷奇。
“我心中有度!”穷奇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兹事体大,他也不敢任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那就好……”许景行的元神一点点淡出,声音飘散在招摇山上,最后消失,离去。
采完荷花,莲蓬,虞栀子一回头,发现只有一抹红色的身影,摇曳在风中。
“许妖怪走了?”虞栀子问道。
穷奇点了点头。
虞栀子撅着嘴埋怨道:“这家伙真不够意思。来都来了,不说帮我一下!看完回去怎么找他算账!”虞栀子生气之下,大力扒拉了一下莲蓬,露出了圆润饱满多汁的新鲜莲子。
信手丢了一颗在嘴里,使劲嚼着,发泄着自己对许景行这种没义气,逃跑行为的不满。
“哎哟!”虞栀子惨叫一声。
“你怎么了?”穷奇脸色一变,关心道。
“咬到舌头了。”虞栀子有些难为情。
穷奇这才转忧为喜,甚至有些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哈哈哈--你带着怨气吃东西,不咬到舌头才怪!”穷奇笑得前仰后合,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这副欠揍的样子,虞栀子真恨不得给他一脚。但……敌强我弱,使不得,使不得呀!为了活命,忍一时风平浪静。
“对了,方才许妖怪跟你说了什么呀?”八卦心在作祟,虞栀子也无能无力。
穷奇避开虞栀子的目光,看向别处,故作漫不经心道”对她说谎,他一向是不会的。
两个妖怪的对话?虞栀子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脑洞大开。
“你们该不会在商量要吃谁吧”
穷奇无奈地笑了笑,也没反驳虞栀子的话,而是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差不多吧!”
虞栀子看着穷奇脸上的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你该不会又想吃了我吧!”
“你放心。我是不会吃你的。我这个人说话算话,绝不出尔反尔。”穷奇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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