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致远的话,陆爷爷站起身,低头问他:“你负荆请罪,让我出气?”
“是!”
陆爷爷果然伸手取下他背上的荆条。
他脾气一直都很好,心胸豁达,万事看得开,见到陆致远也没生气,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动手的时候,他突然扔掉手里的荆条,拿起旁边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就抽陆致远的臀部!
陆致远身形一震,没有避开。
同时,他想起了和弟弟陆明志因为调皮而吃竹笋炒肉丝的场景。
现在想一想,真的很怀念时候的真烂漫。
“我让你不来找我问清楚!我让你相信白瑜之的鬼话!我让你辜负国家的培养!我让你去当美国鬼子!我让你抛下自己的国籍!我让你一走四十余年,也不回来给你爷奶爹娘上个坟,烧个香!”陆爷爷一句抽一下,一连抽了十几下,“我问你,你服不服?”
“服!”陆致远依旧跪在地上纹风不动,低声道:“大,您打得对,儿子是该打!”
陆爷爷年迈体衰,下手一点都没留情,抽这十几下累得气喘吁吁,拄着鸡毛掸子道:“你是该打,陆致远,但凡你认真地调查调查,也不会认为我是你杀父母的仇人。”
陆致远羞愧不已,“您得对,是儿子生了猪脑子。”
“你就是个猪脑子,不知道你在国外怎么做生意不被骗的!”陆爷爷坐回原位,“我真不敢相信,自己会教出你这个笨东西。”
笨东西陆致远无言以对。
他现在也想不通,自己年轻时为何会相信白瑜之。
陆奶奶冷眼看着丈夫出气,直到发现孙子孙媳妇进来看到陆爷爷打陆致远的一幕,才淡淡地开口道:“你们爷俩行了,别叫辈看笑话。”
大家这才看到陆阳和赵欣欣的身影。
陆致远有点尴尬。
陆爷爷把鸡毛掸子放回花瓶里,对他道:“你跟我到书房来!”
他的书房是四楼,陆致远爬起身,老老实实地跟到了四楼,进了一间书房。
只有他们父子俩,没有别人。
陆爷爷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你坐下,根据晴晴跟我的话,自从你回国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了,现在上门负荆请罪,是不是查清楚了?”
“查到了一点东西,不太多。”陆致远声音暗哑,“年代久远,白瑜之又死了,无法找他确定真相,只能收购朋友手里从他手里买去的几件珠宝。回国后,政府部门的很多记录都遗失不在,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在首都找到当年一位管理白果大队的老干部,他跟我了父母的死因,也了没人举报我父母私藏家财,因为他根本没听陆家还有财物这码事。”
因为曾经的大地主陆家实在太有钱了,他们家拥有本县三分之二的土地,后来又豁出去捐钱交土地,支援抗战,只剩老家一个宅子,任何一个举动都能在民间引发许多议论,所以陆致远父母被杀一案轰动一时,并且一直悬而未决,这位老干部到今仍有印象。
到这里,陆致远忍不住落泪道:“我才知道亲生父母是被人勒死的。”
勒死后,伪装成上吊自杀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