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合成一条山羊腿……
唐骥走的飞快,但是在这飞快之中却是一步一顿。白猫已经从他的肩膀跳下,唐骥的左臂近乎粉碎性骨折,不能再继续战斗,她得为唐骥清除前方所有有可能出现的敌人。
奇怪的感觉,心悸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但是那到底是为什么?
我心底里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唐骥扪心自问,他不认为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的精神如此紧张,甚至快要崩溃,连身体的反应都是如此的异常。
那滴滴声依旧在耳边回荡,熟悉而伴随着固定的节奏,但是又不是全部相同;是不是的,那声音会稍微停滞几秒,但是伴随着那声音停滞,唐骥的也会感到一阵诡异的痛苦,从胸膛正中间的部分蔓延到头颅之中的窒息感,与已知的任何心脑血管疾病症状都不一样的痛苦。
那是一扇钢铁大门,特质的安全大门,就仿佛一扇巨大的保险柜大门一般,是厚重的金属所构造而成。在那足足一层楼高的大门外,是一个水手舵型的门把手,以及一个,八位数的密码锁。
当唐骥看到这扇门的时候,突兀的有了一瞬间的失神。那本来无处不在,不断重复着的滴滴声,在这里声音突然小了下来,缓慢了下来,单调了下来。但是他的眼角,不知为何有些难受,酸痒。
那声音,就在这扇大门之内。
不在别处。
但是唐骥突然慢了下来,
他好像,
不敢开门。
然而他还是走到了大门前,看着那密码锁,将锁头上的数字拨了上去。看格式,那是一个日期,四位数的年份,两位数的月份,两位数的日期。
“那是……”白猫看着那个日期,有点失神的喃喃自语道。
“是我们相遇的日子,还记得吗,那只从七楼摔下来奄奄一息的刚刚出生七天的小猫?”唐骥轻轻拍了拍白猫的脑袋,一股挥之不去的浓郁阴沉的暮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甚至让白猫悚然心惊。
用力,再用力的打开了大门的铁锁,唐骥的手放在冰凉的钢铁大门上,却停下了动作。他在害怕,害怕门后给他的,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不知不觉之中,他那早就被深藏在心底的记忆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甚至比曾经还要深刻得多,一如酒酿经过了时间的珍藏,没有变得寡淡,反而越发的浓郁。
然后
他用力地推开了那扇大门,走了进去。
一片纯白。
那是一间近乎于纯白的房间,只有墙上有着画满了的绣球花,它们不会凋零,正如她,永远留在了那个夏天,那个永无尽头的夏天。
心电图发出了滴滴的响声,现在那个声音的来源就在他的面前,不远,只有几米的距离;但是也不近,差不多隔着生和死。
在床上,躺着一个少女。唐骥不敢去看她,但是目光却不自觉的放在她的身上。因为,唐骥直到那只是一段回忆,一段他根本不愿想起的——
回忆。
心电图还在滴滴的跳动着,清澈的液体从输液管的末端滴落,血液从绷带之中渗透出来;那残缺的左臂,被纱布包裹的纤细身体,沾满血污黏连在一起的长发;那秀丽而苍白的脸庞,隐藏在氧气面罩上雾气之中挺拔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唇。
这就是一切,唐骥目所能及的一切。
但是就在这时,那个少女仿佛很费力的转过头来,还扎着输液管的修长白嫩的右手抬了起来,轻轻动了动,用近乎耳语的、甚至连声带都没有震动的声音说道:
“你来了,我等你好久。”
唐骥愣在了原地,在他意识到之前,泪水已经滴落在了地上。
他大踏步的向前,但是却在担心着,自己还不够快。就好像回到了那个十九岁的雨夜,他期盼着自己的步伐能够跨越生死。
当他走到少女的床边,他的脚步反而放慢,他在害怕,自己会惊扰了少女的休息。
他轻轻的握住了少女那苍白而冰凉的纤细手指,干枯的嘴唇轻轻张了张,似乎许久不用的声带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他叫出了一个名字:
“陆雅洁……”
“嗯,我在。”少女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怀念,就仿佛他们置身于那永不凋零的花丛之中,一个人轻声招呼着什么情话,而另一个人满怀温柔的回应一样。
“我……”唐骥握住陆雅洁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他想要说的太多,却被泪水堵住了自己的嗓子,一时间默然无语。
“嘻。”少女虚弱的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捏了捏唐骥的手:“别这样,你现在的样子,很帅啊。”
“不,你一直不喜欢我留胡子的……”说着,唐骥慌张的抬起手来,闪银剑的光泽一闪而逝,他脸上的胡子便消失不见,露出了那张瘦削英俊的面孔。
“不要在意我的看法啊,你已经二十一岁了,我才十七岁,你没有必要听我的话的。”陆雅洁笑了,隐隐约约的,能够从氧气面罩上雾气的空洞里,看到少女那灿烂却无力的笑颜。
“对不起……”唐骥无力的跪在了病床边。他知道,他错在,他还不够快。
如果他——
“不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陆雅洁用力转过头来,手慢慢抬起,带着好几根输液管,轻轻抚着唐骥的脸颊:“你已经很快了,我其实已经听到你来了,我其实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