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县并没有连成片的城墙将整座县城围起来,所以顺着大河边上便能够自由出入县城。
此时黑夜中的蕲县很安静,静得出奇,当溪竹来到大街上的时候许家早早地就已经关门闭户。
“不对......”
溪竹喃喃自语道,虽然他并没有住在蕲县县城但却也知道蕲县的深夜同样有很多地方都会常有人来人往。
想来突然间的强行征兵一定让许多人都措手不及,而且蕲县县城之中所发生的一切恐怕比其他地方更加可怕,一时之间也是搞得人心惶惶。
因为县城外发生的那一切还心有余悸的溪竹一个人悄悄地在大街上前行,蕲县并不大,突然间闹出这样的动作抓了这么多人想要全部安置看守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溪竹自小对县城分布十分熟悉,不用过多打听他的心中已经早就有了打算。
“东南方向是县长令的府衙,旁边不远就是蕲县常备的演武场和衙役县军驻扎的地方,如果要看住这么多人那么就只有那一处地方了。”
别看溪竹平日里大大咧咧,真到了关键的时候这脑子却是转得很快,一番思索之后他也再次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但他孤身一人前往,就算是有着神奇的铜币作为倚仗,此行对他来说同样是凶险万分。
作为整个蕲县的军备地,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守卫自然十分严密,当然这种情况更多的是针对那些已经被关起来了的倒霉蛋,毕竟对于此刻的蕲县来说那里简直就是噩梦,平常人更是离得越远越好。
趁着夜色的掩护,溪竹很快寻到了目的地,果然,即便是深夜那处军备禁地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县军营地周围都是两人高的围墙,平日里几处缺口都已经被高高的尖木栅栏补了起来,而且在整个营地的四周都分布了许许多多的火盆,每个火盆旁边都有县兵日夜看守。
这般阵势,想要不知不觉地潜进去,还要把人给带出来实在是太过困难。
躲在一个角落之中的溪竹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铜币,成与不成只有去赌了。
但铜币作用宝贵,轻易不能够浪费,所以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溪竹终于决定了先靠自己的力量摸进去,找到大胖之后再带着那小子用铜币逃出来。
夜空中明月依旧,离清晨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黑夜给他制造了有利的环境,不过溪竹想了很多种方法,似乎都行不通。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前方的军营之中突然传出了一整清脆的哨声,所有守夜的士兵突然全部都动了起来离开了原来的岗位。
“换岗了?”
溪竹一喜,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给他短暂的机会,那区区两米高的墙又怎么难得倒他溪竹公子。
抓住机会,在他观察那个区域的士兵撤走之时,他猛地自原地窜出很快便来到了围墙的一处转角之下,正当他准备借着转角的构造翻墙入营的时候,不知为何脑海中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当日在许氏族府后院发生的事情。
“呸!救人要紧!”
话音落下他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夜空继续道:“大胖,等着我溪竹公子来救你了。”
“嗯?”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轻咦声响起,溪竹脸色一变,手脚越发麻利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那边好象有动静!”
不时几名县军出现在了溪竹原来的地方,但那角落之中却是空空如也。
“奇怪,大家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如果有人跑了的话要你们好看!”
低沉的声音响起,出现的显然是蕲县县军中的一个管事的家伙,但他们却是不知道此刻就在那围墙的另外一面,溪竹正小心地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溪竹想的并没有错,这一次的征兵来得很突然,虽之前很早的时候便出了征兵的告示,可是在太平盛世谁愿意去从军呢,直到不久前的那场旷世大战就像一把剑,一下子刺乱了洛国沉寂了数十年的太平日子。
不幸的时在这次强行征兵的苗头一起,大胖和他父亲就撞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而按照地域划分,蕲县这片区域必须要召集满数百人的壮丁前去参加扩军,若是不能达到上头的规定指标,对于蕲县的县令长来说也将是一场灾难。
毕竟这就是战争,作为洛国的普通百姓,谁也无法逃避,所以县军才会做得如此之绝。
可蕲县虽小却又有不少的大户人家,有钱的人为了躲避这场灾难,都是花了不少的代价,蕲县的理事者也是从中得了不少的好处。
但上头的目标却是必须达到,便苦了那些一没钱二没势得普通人,这一天时间竟已经征集了上百人。
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便可,于是上百号人也真的如溪竹料想得那般被全部被安排到了县军营中,并且安排了专门的县军看守,不得让人趁机逃走。
在营后面空旷的演武中此时正亮着许多火把,地上还有很多摇摇欲坠的火堆,有的已经燃烧殆尽,有的还有丝丝火苗在夜风中挣扎跳动。
而在火堆的旁边正围坐着很多人,乍一看全是被征来的普通百姓,从十七八岁到三四十岁不等。
他们有的人埋着头、有的人仰躺在地上已经昏昏睡去,还有的人正双眼盯着跳动的火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们的四周又有很多穿着兵甲,手中握着冰冷武器的士兵在来回走动,再往后便又是高高的围墙。
也正是这一堵墙切断了所有